,想要去问徐福,但又不敢问。于是这一憋,便憋到了第二天早上。 徐福早早地起了床,换上衣袍,洗漱过后,便直接去了桓齮的帐子里。 士兵们焦急地围在他身后打转,可见他们对桓齮的感情之深厚,怪不得都说战场上的情谊最是深厚。虽然徐福自己拥有不了这样的东西,但他是极为欣赏的,因而对桓齮如今的境况也就更放在心上了。 徐福根据自己的推测,以及从姜游那里偷学到的东西,结合到一起,一口气又写了几张方子出来,搁在那里等待一一验证。 只是还不等他去验证,便有人疾步走进来,道:“刘军医,回来了。”说话的是蒹葭,他表情冰冷,但眼底却分明带着笑意。刘军医若是当真有问题,他能从蒹葭眼皮子底下溜走,那可是要被蒹葭记得牢牢的了。 徐福知道蒹葭力气奇大无比,也不知道蒹葭会不会一拳将那刘军医揍到墙上去。 “走吧。”徐福留下药,和蒹葭一同往外走去,他也想瞧一瞧,这两位军医,究竟谁才是内鬼。 刘军医极为镇定,他站在帐中等着人来,一听见脚步声后,他便立即转过了身,徐福低头看了一眼,那刘军医的手中还抓着草药,因为还未细心挑选过的缘故,他手里的草药看上去乱糟糟的,就跟路边的野草差不多。 “刘军医昨夜做什么去了?竟是连营地也不回来了。”这种时候徐福便是要拿捏住架子,所以蒹葭成为了代他开口的人。 周围的士兵心中滋味也十分复杂。 且不说刘军医究竟与桓齮中毒的事有没有关联,光是擅自离开营地,后又久久不归,就已经足以成为让人杀死他的理由了。军营之中有军营的规矩,军营的规矩就是不能随意离开,离开的人是会遭受严重酷刑的。 徐福听士兵说起的时候,大约也能猜到,那酷刑是多么的严酷。 放在重法吏的秦国,刑罚可不是一般的严峻冷酷啊!那刘军医少说也得被去掉半条命。 士兵们心中又纠结又可惜,他们原本都挺喜欢刘军医此人的,但是刘军医的确犯了忌讳,他万万不该在这样的敏感关头,擅自离开,出于规定,刘军医此举是有通敌嫌疑的,按照规矩办事,他应当被看押起来,经审问过后,再决定如何处置他。 士兵们心中叹惋不已。平时刘军医是那么守规矩的一个人,怎么偏偏今天这么不凑巧呢? 他们哪里知道,刘军医守了那么久的规矩,就是为了今日一次出格呢? 刘军医无视了周围士兵们投来的目光,他掀开衣袍,跪在了徐福的跟前,他不着急不惊慌,看上去就是个沉默寡言的老实人,他举起了手中的草药,低声道:“将军重病,我身为军医,却无法为将军医治,心中十分难安,隐约想起曾经见过古籍中有相关记载,我想起这些药说不定对将军是有用的,于是才连夜上山去了,一直到这时才归来。” 刘军医并未刻意渲染气氛,更没有故意宣扬自己做了什么好事,他的态度很平淡,很轻易地就能俘获这些士兵的信任。 因为越是平淡的口吻,才越让人觉得他默默为将军做了多少事。光是这一项,这刘军医就不知道甩出那胡军医几条街了。 士兵们颇受触动,很轻易地便被他调动起了情绪。 瞧瞧,多么好的手段,那胡军医会被误会倒也不亏,因为他与刘军医之间实在差了太多。刘军医是个太懂得审时度势,为自己争取有利地位的人了。他应该是个聪明人。可是聪明用错了地方,徐福就很不喜欢了。 他既然要站在秦国的对立面上,那就总得付出谋害秦国大将的代价。 在刘军医说话的期间,徐福一直都不冷不热地看着他,目光淡然,什么情绪也无,但就是这样的情绪,让那刘军医感觉了心中一阵压抑。 刘军医压下心中的怪异感,低声道:“我知道军中的规矩,既然我犯下了错误,便就应当受到责罚。” 士兵们心有不忍,频频看向徐福,如今这里能做主的便只剩下徐福了。 徐福面容冷漠,“按照规矩,你如今已经是个死人了。”徐福的气质和表情极能威慑人,而他的口气却是模仿的嬴政,而这句话也的确收到了很好的效果,他看见刘军医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而且脸色变得有些奇怪,徐福如今眼力越发地好了,他一眼就看穿了刘军医眼底的恐惧。 看来没错,就是他了。 这么会演戏,聪明得不像是一般人,这样的人不适合做内贼,还有什么样的人适合呢? 刘军医张了张嘴,面色黯然地垂下头。这很符合他在军营中一贯塑造出来的形象,沉默寡言,醉心医道,乐于助人,被别人欺到头上的时候,他顶多也就是露出这样的表情罢了。 多么惹人同情啊…… 有些士兵已经不怎么按捺得住了,唯有几个军职更高一些的人,心头泛起了淡淡的疑惑。 徐都尉为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