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有先生这样的人,才能将这等大恩惠当做随手所为,也正是这样的人,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善人! 英娘笑了笑,“先生恐怕不知吧,三川郡中,郡守主持正在塑先生的像呢。” 怎么古人都好塑像? 徐福倒是觉得有些窘。若是他行过的这些地方,塑的像都长得不一样,那可就好玩儿了。 嬴政面上的神色柔和了不少。若是换做以前,他绝对不会想到,国境之内有人塑像,却不是为自己,而自己偏生还能万分喜悦,与有荣焉一般。 嬴政正是猜到三川郡会如此做,他才会将徐福带过来瞧一瞧。徐福广结善缘,恐怕要不了几年,天下便遍是他的名号了,哪怕那时他仍旧少透露自己的名字,但这么多人又不蠢,处处都有一个徐先生,再等秦国徐奉常的名声传出去,再结合他出自鬼谷,身有神术的背景,众人哪里还会不知道,这位“神秘”的徐先生便是秦国徐福呢? 虽然嬴政一向对名声这玩意儿不太看得上眼,但他不得不承认,若是有个好的名声,甚至说,名望到了极为可怕的地步,那对于徐福来说,是只有益处没有害处的。哪怕日后徐福得修长生之道,生命延续,而自己却寿终离去,没有了自己的庇护,徐福也足以在世间潇洒立足了。 嬴政全然没发觉到自己都想到多久以后去了…… 徐福似有所觉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徐福猜不到嬴政在想什么。刚才嬴政的目光太过热烈,大概是……自己侧脸太迷人? “你若想要去看那塑像,我们便一起过去……”嬴政出声道。 “不,不必了。”徐福加重了一下语气。 如果那塑像做得实在太丑,他是该笑呢还是该哭呢? 还是就让它在自己心目中保持一种神秘感吧,希望数千年后,后世的人挖掘出自己塑像时,不会顺便印上教科书。一想到秦始皇在历史书上的画像,徐福的心肝儿就颤了颤。 只要是徐福的意思,嬴政都不会反对,既然他拒绝,那不去便是了。 英娘心中有些失落,不过同时对徐福的崇拜却更深了。对名利等身外物丝毫不在意,何等淡泊的心性!问世间,谁人能有? “既如此,那安娘你随她去吧。”嬴政出声,有了点逐客的意思。 对方顿时意识到自己打扰好一会儿了,便迅速出去了。 徐福回头扫了眼甘棠的方向,见他紧紧绷着脸,比从前的木头脸还要木头脸,有的同僚上前拉着甘棠到一旁安慰去了。 嬴政注意到他的目光,忍不住低声道:“若无感情便在一起,会教人难以忍受吗?” “因人而异。”徐福脱口而出地回答完,脑子里骤然清明起来,他不由得转头看了看嬴政,“难道与我在一起你难以忍受?”说完徐福忍不住皱了皱眉。明明这么久了,也没见你难受啊!而且不就做个长期床伴吗?何必上纲上线到难不难以忍受的地步,当真奇怪! 嬴政闻言,懵了懵。 这句话,难道不应该是他对着徐福说?这话说反了吧? “自然不是。”嬴政虽然不知徐福为何会将话说反,但他敏锐地知道,若是此时不快速否决,那必然麻烦了。 徐福脸上的清冷之色顿时便弱了几分,他满意地点头,不自觉地抬了抬下巴。嬴政见了徐福这副模样,心底都快化作一滩水了,什么有没有感情,什么会不会难受,此时全都被揉皱了塞在心底下,轻易不会扯出来了。徐福这模样,就算没感情,就算难受,他能舍得放手?嬴政觉得自己实在是想太多了。 徐福若是知道嬴政心中所想,说不准还会长吁一口气。 啊,这才是正常画风的秦始皇啊。 要什么就必须捏在手里,哪管其它? 见嬴政半天不再说话,徐福打量了一眼他的神色,迟疑一下,补上了一句:“你我与安娘、甘棠是不同的。” 徐福本意是想说,关系是不同的。 不过嬴政却暗自点头,不错,至少他将徐福拥在怀了,而甘棠太没用了,死活追不上安娘。 嬴政对上徐福的目光,里头没有面对旁人时的漠然,或许连徐福自己都没发觉,他的目光是温和的,放松的。嬴政心头顿时被抚慰了不少。徐福是察觉到他的不快,在安慰他吧…… 想多了的嬴政十分欣喜地带着徐福回屋去做小儿不宜的事了。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