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蒹葭脸色也红红。 徐福实在想不出这小布条,小小的身体,能干出什么事来? 此时他微微一低头,却见那小布条在他的鞋履之上慢慢摊开了身体,露出“怀中”的……毛发? 徐福的脸色顿时黑沉到了极点,颇有嬴政之风。 他的布条太丧德了!!! 徐福一脚踹飞出去,“……辛苦、不,委屈龙阳君了。” 那布条似乎感受到了徐福的嫌弃,直直飞进了院子的水缸里,来了个全身洗浴,然后才抖了抖身上的水,又朝着徐福飞了过来,磨磨蹭蹭趴在了徐福的脚边。 龙阳君难得有这样尴尬的时刻,丢过脸后的龙阳君倒是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大大方方将蒹葭往怀中一带,“徐先生的傀儡不懂规矩,那便让蒹葭替它向我道歉吧……” 徐福迟疑半分,点头,“好。” 蒹葭就这样被他出卖了出去。 龙阳君搂着老大不乐意的蒹葭出了院门,那头蒙恬却是突然间快步进来了,和龙阳君擦身而过,冲着徐福遥遥喊道:“魏军从驻扎地撤离了!魏王吐血病重,连夜撤离赶回去救命去了。” 蒙恬脸上神采飞扬,眸光生辉,几乎是转眼的功夫便到了徐福的跟前。 徐福看着那布条不死心地飞起来,恰好啪嗒落在了蒙恬的头上。 蒙恬懵了懵,将那布条扯了下来,“这是何物?” 徐福嘴角微抽,差点维持不住面上的高冷。他总觉得像是龙阳君的屁股和蒙恬的脸来了个亲密接触…… 那始作俑者呢?此时正乖乖被蒙恬抓在手中,变回了那个软绵绵的普通布条。 就如人类装死一般,小布条也在很努力地装着死。 大约是蒙恬多与战场打交道,一身血气,小布条也不敢轻易招惹他。 徐福强忍着尴尬的滋味,将那小布条抓在了手中,随手扔进了一旁的水缸里,“好好泡着。” 蒙恬怔了怔,“泡什么?” “哦,我并未与你说话,我是说那布条。”说完,徐福顿了顿,也不打算隐藏,直接道:“那是巫术傀儡,还记得那日祭祀时的黑影吗?就是它的化形。” 蒙恬听得惊叹不已,道:“徐奉常本领厉害,竟是能做出这等玄妙的物品。”说罢,蒙恬看着徐福的目光越发热切。 徐福敏锐地察觉到他的目光。 徐福也并未多想。 毕竟用这种目光瞧他的人实在太多了,尤其是在他在咸阳城举行了祭祀过后,说句夸张的话,满城的百姓几乎都拿他当神灵一样供着的。而东郡中人也是一样,从他断定了会下雨之后,城中人看着他的目光也极为热切,还有些女子因为他的厉害本事,决定忽略他小白脸的外表,而去看重他硬汉的内质。 这么多仰慕尊崇的目光,他若是挨个都计较一番,那真是累也累死了。 “本职而已,没什么可称道的,正如将军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无人能敌一样。我不过是在此道上,有一些本事罢了。” 后半句徐福谦虚的话,蒙恬倒是没听进耳中,只觉得前面一句听上去实在美妙,就像是他幼年时,第一次拉开百石大弓,得到了祖父赞赏一样,令他觉得心中舒坦无比,还隐隐有些自豪。 蒙恬意识到自己突然闯进来,或许惊扰到徐福休息了,他忙躬身道:“蒙恬这便回去休息了,等两日魏军确实撤离了,我便随徐奉常四处走一走。” 徐福想说,我还是直接回咸阳得了,但是蒙恬面带倦色,已经先转身走了。 徐福只能又暂时将话吞了回去。 等到徐福睡了一晚起来,那布条又系在手腕上了,还干干净净的,不带半点尘土,更没有水迹。 这小东西实在太记仇了…… 徐福默默计划着等日后胡亥再长一些,他就转手将小布条送出去。 现在徐福几乎都可以确认,之前他后头做的那些布条,离奇失踪,说不定就是被这小东西给吃了。 虽然布条吃布条,听上来还有点诡异…… 徐福摇摇头,将想法扔出了脑海。 过了两日,蒙恬果真履行诺言,以将军之尊,任劳任怨地陪着徐福在城中游玩,好生体验了一番东郡的风情。 蒹葭和龙阳君走在其后,充分扮演了“没头脑”和“不高兴”两个角色。 龙阳君这人,本来也算不得是什么好人,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便也想寻个人同自己一起不开心。蒹葭他舍不得,于是就凑到了徐福跟前来。 蒙恬在那头买东西,蒹葭在看杂耍看得目不转睛。 龙阳君低声道:“徐先生可知,那蒙将军对你有意?” “什么?” 龙阳君勾了勾嘴角,“据我所知,秦王极为霸道,若是知晓此事……” 若是知晓此事,那还了得! 徐福微微皱眉,想不明白蒙恬为何会对自己有意。他们从前见过的次数屈指可数,也不过是一同出来打仗,这才接触多了一些。而且,秦国好男风的人有这么多吗?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