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赐不屑地嗤了一声,“估计她也知道自己夫婿是个大恶人,怕他的罪孽祸及家人,不得以才多做些善事呗。” 听他们提到御史夫人,淼淼不由回头看了燕飞一眼,果然见燕飞眉头微蹙,若有所思。淼淼朝余天赐道:“余校尉,你方才说昨晚有两个刺客?可有什么线索?是什么人要杀何御史?” 余天赐嘿嘿一笑,“要我说呢,那两个刺客着实替长安除了一个大祸害,若这案子归我管,我不但不缉拿他们,还大大奖赏他们。可惜啊,这案子归大理寺少卿吴悯川管,他也是够走运的,昨晚那两个刺客和御史夫人打了个照面,吴悯川已让人照御史夫人的口述画了像,我早上看过那画像了,画得很逼真,等会各城门都会张贴那两个刺客的画像了。他娘的,吴悯川这小子就是命好,二十岁就当了少卿,这案要是被他破了,估计将来大理寺卿的椅子非他莫属。” 他说着忽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淼淼,“对了,听说其中一个刺客还是个胖子,把人家何夫人小佛堂的瓦顶都踩烂了。你说一个胖子,还学人家做什么刺客啊,这不是丢人么,啊哈哈哈……” 不知他这话故意对她说是什么个意思,淼淼和燕飞互相看了一眼,昨晚在御史府,何夫人是清清楚楚看到他们的样子的,头像若是被画出来了,那可真有点不妙啊。 正忐忑不安,余天赐忽然两眼一瞪,指着淼淼身后大声道:“哎?是你!老子认得你!”他说着一拨马头,绕开众人朝淼淼身后直奔过去。 淼淼心里暗叫不好,手掌暗自运劲,心想他要是对燕飞出手,她一掌把他拍晕再说。那边厢,燕飞的手已按到小腿上,那儿绑着一柄短剑。 “你不是昨天偷跑出城,拿一两银子收买我的那个小丫头?”就在淼淼和燕飞的心肝快跳到喉咙尖时,余天赐打马跑到柳莺歌身边,瞪着丹凤眼在她脸上滴溜溜地转,“哎,别低头啊,抬起头来让小爷瞧瞧。没错,就是你这不知死活的小丫头,别以为你今天换回女儿身我就不认得你,小爷我一双火眼金晶亮着呢!” 淼淼和燕飞再次对望一眼,都从彼此眼中读出“睁眼瞎”三个字来。 柳莺歌低着头不敢看余天赐,这位小霸王的名头她是听过的,昨天她若是早知是他,打死她也不敢拿一两银子忽悠他啊。 淼淼忙替她解围,“余校尉,她是我妹妹莺歌,小孩子家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别跟她计较。” “是你妹妹?好说好说。”余天赐朝淼淼摆了摆手,他并非心胸狭窄的人,但绝对是个好奇心极重的人,扭头又朝柳莺歌道:“莺歌是吧?哎,你昨天为啥要偷跑出城?还带着包袱,我知道了,一定是约了情郎私奔,你那情郎是什么人?你们私定终身了?打算跑到哪里去……” 神女峰离长安城不过几里路,半个时辰后,众人开始进山,又走小片刻,便听流水哗哗,一道瀑布飞流直下,正是那颇有名气的飞流涧。 淼淼借口累了要休息一会,余天赐迫不及待地拉上李忆,一起到林子里打山鸡,方才一直闷闷不乐的丹阳终于也来了兴致,磨拳擦掌地跟着两人,还把柳莺歌也拉上了。 淼淼找了个机会和燕飞绕开伺候的仆从,来到一隐秘处,分离在即,多少有点不舍,“飞哥儿,你路上小心啊,方才余天赐说大理寺有我们的画像呢,估计这两天陆续会送到各城关,你凡事多留个心眼。你不必担心我,我堂堂侯府千金,就算那画像和我再像,也没人会怀疑我的。” “我晓得了,你放心。我这趟除了去清河县,还要一路北上好几个地方,完事后还得回一趟关外,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长安,我不在的时候,你自己万事小心,梅园你就别去了,我若回来,自会与你联络。” 燕飞已换回一身男装,沉吟片款,又道:“淼淼,我有一事拜托,你若是方便,替我打听一下御史府的事?” 他少有这么一本正经的时候,淼淼诧异道:“打听御史府的事?为什么?” 燕飞咬了咬唇,犹豫着道:“我也不知该怎么说,昨晚见了那位御史夫人,总觉得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她,还有那棵凤凰树下的秋千,我……我有种熟悉的感觉……”他说着又摇了摇头,“我也不知为何会这样,若是有机会,替我打听一下那位夫人吧。我走了,你保重。” 燕飞拍拍淼淼肩膀,转身大踏步离开。才走了片刻,忽听啊的一声尖叫,一个大脑袋从草丛里转了出来,“我的山鸡!” 一只五彩斑斓的野山鸡拍着翅膀扑棱扑棱朝他飞了过来,他抬手一抓,那只山鸡便被他牢牢攥在手里。丹阳顶着一头草屑站起身,抬眼便见一位年轻男子,手里倒提着一只野山鸡,玉树临风,目若朗星,世间万物都黯然失色,不由一时呆住。 “你……你是?”丹阳两眼停在燕飞的俊脸上,小脸刷地一下红了,“你是小燕子的哥哥吗?你和她长得很像呢。” “公主真是冰雪聪明。”他正不知该怎么答她呢,燕飞笑了,这一笑更是灿若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