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收拾一下。 下午五点多, 天又下起了小雪。 末洺关上连接阳台的窗门,将客厅的小憨连窝一起抱进小书房,蹲在小家伙的身前轻轻戳它鼻子:乖,待会儿别吵。 小憨晃着尾巴,轻轻舔末洺手指。 看着手机上的时间, 末洺在客厅安静的等着, 沙发上满是碎裂的各种残骸, 一只花盘砸在沙发所靠的墙壁上, 溅的满沙发泥污瓷片,末洺只在沙发一端收拾出一块能坐人的地方, 然后靠在那里专注的看书。 临近六点, 预料之中的门铃声响起, 末洺放下书,起身去开门。 打开门,末洺自觉侧过身。 韩劭烐笑了声:不怕我进去弄死你? 他并未从末洺淡漠的眼底看到一丝惊措, 冷静的像一早就预料到他还会来。 如果你还被愤怒支配,就不会等到傍晚才来。末洺声音很平和,我想十几个小时的,你应该也冷静的差不多了。 韩劭烐盯着末洺的眼睛,那你觉得我此刻来是为什么? 清醒之后,自然就是算账。 韩劭烐面无表情:是。 末洺转身回客厅,回到方才看书的位置坐下,对着进来的韩劭烐说:请坐。 韩劭烐看着一片狼藉的客厅,嘴角抽动根本没有可以落坐的地方。 但他不可能站着跟这个家伙算账。 是吓傻了,连收拾都忘了。韩劭烐冷笑说。 末洺没什么表情:我只是觉得这样的场景,应该能够让韩先生心情愉悦。 韩劭烐: 空气沉寂了两秒,韩劭烐重重闭了闭双眼:好,很好。 从口袋里摸出根烟点上含在嘴里,韩劭烐踢开脚边的碎瓷片,走到电视柜的一端坐了下来。 我就一个问题当年在酒吧初见,是偶然吗?韩劭烐垂眸,抖落指尖的烟灰,你放心说实话,反正我知道的糟心事已经不少了,不差这一件。 不是。末洺说。 所以那天你是故意穿和文辞一样的衣服出现在我面前的? 是。 韩劭烐笑了声,眼底却是冷的:这样吧,末先生跟我说说,这三年你对我在哪些方面是真心的,哪怕说一个也好。 没有。 连一丝思考的犹豫都没有,平静简单的两字像一柄利剑正中他韩劭烐的要害。 韩劭烐低笑了声。 他真是犯贱,居然明知故问,自取其辱他曾所以为了解的末洺,从不是真正的末洺。 嗯,挺好的。一只手如鹰爪一般抓在腿上,韩劭烐抽了口烟,吃你点的外卖,做你的人形按摩.棒,连收你身衣服都是给你做傀儡,嗯,我终于明白,你之前为什么总说我是个好人了。 末洺没有说话,垂眸看着地面。 兴许三点后就没有休息的原因,末洺冷白的面庞显出些许憔悴,根根分明的眼睫耷拉在眼尾,他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削瘦的身形显得格外渺小。 韩劭烐呼吸带着灼痛,几乎要再被这样无害的末洺迷惑,他用力掐着自己大腿,而后站起身,将带过来的一只黑色手提袋扔在末洺脚边。 这是三年来,末先生送我的所有东西,两件衣服和一条围巾。韩劭烐说,衣服坏了,我在里面放了现金作为赔偿,另外还有五万块,赔你这栋公寓的损失绰绰有余。 末洺弯身想去拎地上的袋子,韩劭烐已站到他跟前。 目光沿着剪裁修身的黑色西裤缓缓向上,仰起的小脸对上了韩劭烐落下的视线,那张逆着光的深刻五官此刻没有任何温度。 我的东西,你还的起吗韩劭烐说。 末洺将提袋拎到一旁,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比韩劭烐矮了大半个头,视线是微仰着的。 所以,你要要回送我的一切? 对。 距离太近,韩劭烐几乎从从末洺眼眸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像映在清澈的湖水中,漾着淡淡的光点,他没来由的感到胸闷。 他曾抱在怀里,稀罕的不成样子的小乖,如今陌生而又可恨。 末洺抿唇:是全部吗? 是,全部。韩劭烐沙哑道,我宁愿做无耻之徒,也不要被你当傻逼耍。 他心里清楚,这个男人还不起的。 末洺没什么理财观念,早早就卖掉了自己当年送的两套房,按如今的市值归还,必然要掏空他的全部,以及还有那三辆百万豪车捕蛇抓七寸,他知道末洺爱钱,他就是要这个男人为即将面临的一无所有在它面前惊慌失措。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