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队伍却很稳,并不慌乱。 只是随着传来的消息越来越多,这支队伍越来越沉默。 …… 申国朝廷更加沉默。 那些往日能言善辩的文臣,集体哑巴了。 连那些善于挑刺,几乎每天都有奏章上奏的御史们也哑巴了。 只有老臣,碍面子,骂几句:“无耻,真正是厚颜无耻,言而无信真小人。” 大家都知道他骂的是荆皇。 但是就这样骂,也不敢指名道姓。 明明说好了,把鹿寻送走,就退兵的,还送礼物。 结果礼物一样没有见着,那边倒是退兵了,另外一边却直接攻城了。 荆国人疯了吗? 这段时间一直昂首挺胸,因为写出了闻名天下的制敌国疏而骄傲的叶御史,这会子低着头,不吭声。 他,他可能想到了,也可能没有想到。 荆国人会这样不讲面子,不按常理出招,居然真的直接命令大军攻打申国。 这还在冬日,还在下雪。 感觉荆国的军队不是攻打申城,是在打他的脸。 之前他在奏疏里头头是道的分析,分析荆国局势,分析天下局势,一句话,只要把鹿寻送给荆国,是利大于弊,荆国短期肯定不会攻打别的国家,可是没有想到,荆国转头就给他当头一棒。 荆国派出的是他们的奴隶出生的将军枯木长居。 因为经历过最悲惨的生活,所以枯木长居将军非常冷血。 他的手段,向来就是以屠城为主。 就是要杀的敌人心惊胆战,再无反抗之心才行。 消息传到京城,恐怕现在,平水城已经被屠干净了。 就是不知道,荆军会就此罢休,还是继续南下…… 再南下,很快就会到京城了吧。 这才是所有人害怕担忧的。 申皇暴躁的坐在皇位上。 看着底下百官,如同演哑剧一样。 平日一个个能言善辩,自己说一句,他们能发言百句,千句,现在居然一言不发。 除了一个老臣骂了一句,其他人又安静了。 申皇瑥气的要死。 “叶御史!” “臣在。”叶荣弓着身子走出了队伍,站到了靠近申皇跟前的位置。 申皇伸手在身边捞了几次,没有摸到东西,最终把案子面前镇压纸张的镇纸,是一块极好的墨石,很有年代了。 但是申皇此刻哪里还顾得上这个。 还没有开始说话,拿着镇纸就砸上去了。 叶御史不敢躲。 但是还是忍不住歪头避开了一下。 脚步没有挪动。 好在申皇的手头并不准,本来他想砸脑袋的,没有砸到。 如果砸到,说不定叶御史可以光荣的成为第一位被皇帝砸死的大臣了。 但是那镇纸还是砸到了叶御史的腿。 膝盖偏上一点。 疼的叶御史直接跪倒在地。 然后那镇纸也四分五裂,在地上发出了杂乱的脆响。 “你不是说几年内荆国都不会出兵吗?你不是说把鹿寻送走可以拖累荆国的国力吗?你给我解释一下,现在是怎么回事?”申皇瑥极少发大脾气。 实在是他最近憋的太久。 神佑实际是女孩,他从最初惊讶到惊喜,经历各种情绪,可是都无处发泄,因为鹿神佑压根不在跟前。 可是眼下,他甚至顾不上这事了。 御史叶荣的腿很疼。 跪倒在地,他觉得自己骨头要断了。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