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说:“难民进村哦!” 楚歌一点都不在意,脏污一点算什么,落魄一点又算什么,他早就开悟了,他连脑壳摔坏了都无所畏惧,还会怕这区区的外表? 楚歌微笑着说:“没关系,我胸怀宇宙的呢!” 他屏蔽了痛觉,屏蔽了味觉,漫无边际的在小镇内飘荡,他走过了大街,穿过了小巷,最后在一扇发污的木门后停了下来。 这扇木门很破、很烂、很不起眼,跟每个小城镇小街巷里,千家万户的后门都一样。 然而木门后的气味很香、很鲜、很诱人,足以让每个落魄的游子、远归的浪子驻足。 楚歌呆呆的站在那里,挪不动脚,他的眼里有晶莹的水光:“这香味跟家里老母鸡熬的汤一样。” 系统说:“……别傻了,你都快一个月没吃饭了,白菜都能充豆包了。” 话音刚落,就应景的响起一声肚子咕咕叫。 楚歌系统:“………………” 木门突然打开了,一桶冰凉的水泼出来,倒了楚歌一身。 系统没来得及操控他的身体,楚歌是已经软到操控不动身体,就在原地被泼了个不偏不倚。 系统看着他头上挂着的翠绿菜叶,情不自禁想笑。 楚歌没有笑,他有点冷,他有点发抖,但还有比冷风中的鸡皮疙瘩更重要的事。 屋内的香气更加诱人了。 一张刀疤纵横的脸从木门后探出来,见到泼着了人,不耐烦道:“看什么呢,你走路不带脑子的啊。” 楚歌心想,你好棒棒哦,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脑子。 刀疤脸扫了他两眼,像看个二百五一样,砰的一声关上了木门,拎着洗菜桶进去了。楚歌被凉风吹得浑身发冷,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欠奉。 过了一会儿木门又打开了,楚歌还没来得及动,又吃了一桶透心凉的洗菜水。 刀疤脸见还是他,嘴里低声咒骂了一句,却被“咕咕”的一声响给压下去了。 楚歌:“………………” 肚子饿是一回事,被人听到饿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刀疤脸打量了他半天,头顶上的菜叶子再到脚底的洗菜水,砰的一下把木门给摔上了。 楚歌说:“……怎么办,他不会抄起菜刀砍我吧。” 没过一会儿木门突然开了,里面递出来了一个粗瓷碗,洁白的大米饭上盖着些浓郁的的酱汁和青翠菜叶,还卧了一个金黄的煎蛋。 刀疤脸把粗瓷碗一递,见那少年不伸手,不耐烦道:“拿着啊,你小子愣着干嘛呢。” 楚歌受宠若惊地伸出手,从刀疤脸手上接过粗瓷碗,深刻的展开了批评与自我批评,末了诚恳的说:“大叔,谢谢你啊,你真是个好人。” 平生从没被发过好人卡的刀疤脸:“………………” 楚歌捧着粗瓷碗,蹲在墙角吃饭,一边吃一边泪流满面:“我竟然怀疑他,我错了!人间自有真情在!” 系统无语:“……被一碗饭就收买了?” 楚歌泪汪汪的:“统子,你不懂,这是我到这个世界来吃的第一口米饭啊!啊,这熟悉的味道,啊,这q弹的口感,啊,这咀嚼的快|感……” 系统:“………………”宿主是饿傻了吧。 . 一道阴影闪过,楚歌抬头,发现是刀疤脸在他身旁蹲下,不由露出感激的眼神。 刀疤脸心里挺复杂的,今晚的菜是他做的,他第一次看到有人吃的这么香。 味觉还处于屏蔽状态的楚歌什么都不知道,他对着这个世界来的第一顿大米饭吃的十分香甜,他全身上下都被幸福充满,他浑身仿佛都迸发着感激的光。 刀疤脸想了半天,挤出来一个笑,殊不知衬着满脸狰狞的刀伤,更加吓人了。刀疤脸问:“你哪儿的人?” 楚歌说:“……不知道。” 刀疤脸问:“你多大了。” 楚歌说:“……不知道。” 刀疤脸憋了一口气:“你家呢?” 楚歌说:“……不知道。” 刀疤脸:“………………” 眼见着刀疤脸面色不善的趋势,楚歌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小声说:“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哽住的一口气散了,刀疤脸神色和缓了一些,看了看他的细胳膊细腿儿,再对比了一下自己阔能跑马的胳膊肘,徒手劈砖的腱子肉,沉默了。 这孩子估计是家被洪水给冲没了,流落街头无地儿可去。他憋了半天,终于模仿着隔壁邻居大姐的口吻,让自己口气和善了一点儿:“你家里人呢,他们没来找你吗。” 楚歌说:“我爸爸不要我了,哥哥姐姐把我赶了出来。” 刀疤脸沉着脸问:“你|妈呢?” 楚歌说:“死了。” 刀疤脸恶狠狠地问:“……你家里没别的人了吗?”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