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这些年我也明白了,男子皮囊好看有何用,遇到大事, 还是要有些真本事才是。我纵是想学你, 这般年纪也太迟了,还不如找个妥帖的男子, 日后好有依靠。” 吕稷的皮囊又不差……我腹诽着, 道:“你从前又不曾跟吕稷打过交道, 怎知他妥帖?” 惠风羞涩一笑:“这些日子, 都是他给大王和太后做护卫, 话说多了, 有甚不知。” 这般熟稔了还来问我, 自是打了主意无疑。 我叹口气,道:“说吧, 要我做什么?为你提亲么?” 惠风面色一红, 嗔我:“岂有女子提亲之理?”说罢,她神色认真, 问,“我且问你,他家世如何?父母可在?兄弟姊妹多少?” 我讪然。 “我听老张说,他原本是好人家出身,祖上传下来些田产,算得殷实。”我说,“他家里还请了武师从小教他习武。可惜后来遇上天灾,家人都死去了,他一身本事全无用处,落草为寇。直到后来遇上曹叔,吕稷觉得跟着他是正道,于是进了明光道。” 惠风露出怜悯之色,颔首,又看着我:“那……他可曾成亲?” “不曾。”我说。 惠风随即如释重负,叹道:“原来也是可怜人。” 说这话的时候,她满面笑容。 “你当下都知晓了,要做何事?”我问。 “这不必你操心。”惠风说罢,对怀里的嘉儿道,“花园那边有小猫,我带嘉儿看小猫可好?” 嘉儿睁着眼睛,望着头顶飞过的鸟儿,晃着小手,“呜呜”地唤了两声。 惠风笑吟吟地,径自抱着他往花园那边走去。 年节过后,冬去春来。 桓瓖出了正月,便迫不及待地到豫章国去了,而沈冲一行,住到了三月转暖,方才回去。 “我此番离去,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你。”临行时,沈冲看着公子,感慨道。 公子道:“你若要见面,来信便是。只怕你将来回到京中,又要像从前一般忙碌,连信也无暇写。” 沈冲笑了笑:“写信罢了,莫胡乱取笑。” 说着,他将眼睛瞥向不远处。 惠风正与吕稷说着话,依依不舍。 这些日子,他们二人已然是一副郎情妾意之态。惠风的本事自不待言,自从看上吕稷,每每寻着机会与他相处。吕稷素日里沉默寡言,也渐渐开化起来,在惠风面前也有了温柔之色,竟似换了个人。 “想来,惠风不久还要回来。”沈冲意味深长,看了看公子,叹口气,“还是你命好,霓生总想着你,我这侍婢却总在打算弃我而去。” 公子笑了笑,忽而看了看我,将我的手握在掌间。 正说着话,胶东王忽而走了过来。 “云霓生,”他犹豫片刻,道,“你曾说过,将来也会到东海去,是么?” 心中登时预感不妙,我看着他,不答反问:“殿下有何打算?” 胶东王道:“胶东就可出海,你可带孤一道去。” 我有些头疼,这少年当下也不过十几岁,却跟公子当年一样异想天开,不是要学本事,就是要出去。 正打算开口回绝,不料,公子在旁边道:“殿下此议甚善,不过此事尚未成行,恐怕不知时日。” 胶东王闻言,目光一亮,满是期待:“无妨,孤等着便是。”说罢,他露出笑容。 众人一番别过之后,各自登车。 我和公子将他们一路送到了十里外,方才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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