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我说,“他最信任的门客是何人?” “他最信任的当属张弥之。此人出身东平望族,祖上亦仕宦之家,颇得东平王器重。” 我问:“此人为人如何?” “这我不知晓。”公子道,“我也不过是听人提过两句他的来历,详细之处却是不知。” 我颔首。 公子沉吟片刻,道:“你说的确是明路。我到了雒阳,便让人去查。” 我颇有兴致:“查到之后呢?将真凶绳之于法,还黄遨清白么?” 公子看着我,有些异色。 “你觉得这般不可行?” “自是可行。”我说,“只不过公子就算查得确凿,也不会有人信。” “不必有人信。”公子冷冷道,“我自会亲手结果了他。” 我说:“只怕不待公子动手,那真凶已经打开了局面。” 公子讶然:“何意?” 我说:“公子此番回雒阳,乃有一事要做。朝廷中定然会有人以公子护驾不力为由,弹劾公子。若遇此事,公子不可硬撑,须引咎辞官。表公子那边,公子最好也劝一劝。” 公子皱眉:“这又是为何?” 我说:“公子往远处看,国不可一日无君,圣上驾崩,当何人继位?” 公子道:“圣上已立太子,自是太子继位。恐怕就在现下,朝中已经在准备新君登基之事。” 我没有接话,却问:“周后的父亲临晋侯周珲,与桓氏和沈氏私交如何?” 公子道:“不大好。我母亲和淮阴侯行事之风,你亦知晓,尤其淮阴侯,就算周氏出了皇后,对周珲亦无多少礼数。” “那么,东平王呢?”我又问。 “周珲与东平王私交甚好。”公子道。 我说:“那么新帝登基之后,东平王必得周氏重用。” 公子想了想,有些疑惑:“按你先前所言,此事真凶须得看谁人获利最大,你的意思,还是东平王?” 我说:“未必,若真不是东平王,那他亦不过是一个推到台前的棋子。而无论是否如此,公子和表公子都须暂避锋芒,以待时机。” 公子听了这话,凝神思索,少顷,却忽而看向我。 “你一直在说我和逸之。”他说,“你呢?到了雒阳,你打算如何?” 他看着我,目中似有些隐隐的企盼。 我故意道:“自是回海盐去。” 公子一愣:“为何?” 我说:“你又嫌我主意多,又说我不安分,我还留下做甚。今日该说的都说了,我回去守我的客栈,让你清静。” 公子啼笑皆非:“我何时说过你注意躲不安分?” “你话里话外都是。” 公子目光变得柔和,无奈抬起手来,似乎想揉我的头发,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咳嗽声。 看去,只见青玄咳得满面通红,朝我们疯狂地使眼色,示意周围还有人看着。 公子只得拍拍我的肩头,而后,生生地将手收回,正色道:“你既然回来了,便跟着青玄好好干,我自不会亏待。” 我殷勤地行个礼:“小人明白,小人全赖都督养着。”说罢,得意地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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