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了无数生命凝结出的味道。 他没有鳞片,只有难看的皮肤,随着墨夕一次一次发力,皮肤上的纹路也变得更加清晰且难看。 “啊啊啊啊!!”墨夕发出了痛苦又愤怒的嘶吼,他明明是魔物的样子,却发出了类人的嘶吼,回荡在周围,显得十分的可怖。 到了这个时候,墨夕就是蠢,也意识到了—— 渊诀早就盯上他了。 他故意放他离开刚刚的底层深渊附近,就是为了让他品尝一下绝望的滋味。 “不会让你好过的,不会让你好过的!”墨夕疯了一样嘶吼,昔日像一座大山一样强大的、随时能压垮渊诀和阮秋秋平静生活的魔物,此刻却显得弱小又可笑。 抬手轻挥了挥衣袖,渊诀沉下眉眼,对准血蝶幻化而出“镜子”里的墨夕,轻轻捏起了右手。 原本在原地无能狂怒的墨夕只觉得自己突然像是被一张无形的大手紧紧掐住了心脏,动都不能动弹。 “呵。”渊诀勾唇冷笑一声,这声嗤笑隔着大半个魔渊,清楚的穿到了墨夕的耳朵里。 “魔王?是魔王?”墨夕知道自己大约已经跑不掉了,但还在试图挣扎,惊惧无比,“不、你不是,魔王不可能比我强那么多,不可能!” 他已经状若癫狂,疯狂反驳后双眼暗淡,已经明白无力回天,“居然比我强那么多,强那么多……” 渊诀却恨面前这魔物入骨,轮回记忆觉醒,让他想起了一直被遗忘的幼年记忆—— 他的阿父阿母被墨夕杀死,夫人的阿父阿母抱着他们逃入了空间乱流之中。 大人们不愿意他们接下来的生命一直生存在阴影之中,便刻下术法,封存了他和秋秋的记忆。 血海深仇,无外乎此。 渊诀紧抿着唇,沾满鲜血的长睫微颤,让他看起来十分的可怕和病态。 他面色苍白,对着满是血蝶的“镜子”,伸出两只宽大的手掌,不断的撕扯着墨夕的身体,就像在撕扯一团棉花,精致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漂亮的像一副画。 墨夕最早被掐断了咽喉,根本没有办法呼喊出声,只能绝望的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的碎成片,再掉在地上。 在绝对的实力压制面前,他甚至没有任何办法反抗自爆。 魔王的手段比他想的还要残忍,他一点点的撕下他身上的血肉,就像无穷无尽的折磨。 在最后一丝血肉和力气被从躯干上剥离掉的时候,墨夕天真的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他突然想起了不久前他刚对花溪说的那句话——“死亡,就是魔物最自由的方式啊。” 墨夕觉得,现在死亡,似乎也算一种不错的解脱方式。 但等到肉体的疼痛消失殆尽,他以为终于能够解脱的时候,灵魂却传来了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意识没有陷入黑暗,墨夕清楚的看到,一道由无数血色蝶翼组成的镰刀,狠狠劈在了他费劲千辛万苦搭建而成的空间通道上。 伴随着“咔擦”一声,空间通道连同整个暗无边际、摇摇欲坠的黑色魔界天空,一同裂开了一道缝。 一道脆弱的血色影子缓缓从不远处的黑暗之中走来,他额上两只尖利的魔角,身后却有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一袭血色红袍,妖孽的面颊上满满的、全是讥讽的恨意。 “……墨夕?”渊诀走到那道被禁锢着无法散开的灵魂边上,随手掏出一个小夫人之前做的木筒,不愿意亲手触碰他的灵魂,只随意将墨夕整个塞进了那狭窄的小木筒里。 “谢谢你,为我劈开空间壁垒出了一份力。”渊某狼弯起一双狭长的凤眼,声音低哑、又像蕴含浅浅笑意,听的墨夕灵魂几欲炸裂,痛苦的不断蹦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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