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的身份,实在配不得大人。” 周述安眸中掺杂一股怒气,道:“我会尽快去沈府提亲。” 闻言,沈姌眼眶转红,继续用那双迷惑人心的眼睛望着他:“我以为,你同他,不一样的。” 周述安咬牙盯着她看。 “求求你。”沈姌亲了亲他宽厚的肩膀。“周大人若是想要我,我自会来此。” 窗外簌簌的雨声就像是泼在男人头上的冷水,周述安凝视着自己的掌心,空握了一下,哑声道:“你走吧。” 走吧。 沈姌走后,周述安坐在原处一动未动,他掌心抵额,到底是,输了啊。 明知她今日皆是故意而为。 明知只要拿那张试卷相要挟,她便会点头做他周家妇。 他什么都知道,却还是一败涂地。 第114章 时间倥偬而过,这一晃便到了十月中旬, 秋风瑟瑟,树影寥寥。 沈甄刚用过早膳,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阵嘈杂的动静,沈甄披了件斗篷行至门外,便看到父亲带着十多个分别手持刀具、木、斧子、墨汁、绳子的梓人(工匠),朝西厢走来。 沈文祁对着一个方脸的梓人道:“将此处的台基打的高些,二尺为佳。” 梓人道:“记下了。” 沈文祁点了点头,又道:“东北边那间空着的院子我准备将其改成祠堂,一会儿你带人把高深方圆长短量出来。” 方脸的梓人挠了挠鬓角,一脸歉意道:“今儿出来的急,兄弟几个只带了墨汁和绳子,忘带尺子了。” 沈文祁道:“无妨,尺子我书房里有,一会儿给你拿过来。” 梓人“欸”了两声,又道:“那大人可还有其他要求?” 沈文祁沉默半晌,他环顾四周,目光终究还是落在了北边的墙上,这是离沈甄住的北雅苑最近的一道墙。 确实有些低矮。 陆宴昔日的那句莲语,再度钻进了沈文祁的耳朵。 沈文祁顿了顿,对梓人道:“这院子里的墙,用夯土重新砌高吧。” 他倒要看看,自己亲自监工垒砌的墙,还有谁能翻进来。 听到父亲要重新砌墙,沈姌一个没忍住,“噗”地一声就笑了出来。 这墙为谁砌的,她闭上眼睛都猜的出来。 掌管长安治安的京兆尹,竟也有被当成贼防着的一天…… 沈甄的小脸红了彻底,心虚地拿胳膊推了一下沈姌,“阿姐笑甚。” 沈姌促狭地看了沈甄一眼,“你说呢?” 沈甄无言以对,转身回了院子。 半个时辰后,张姑姑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沈甄生母病逝,沈文祁没有另娶,家中没有主母,沈文祁只好从宫中请一位姑姑,来教沈甄妇人规矩。 沈甄起身道:“张姑姑。” 张姑姑笑道:“昨日的十色笺,可是做好了?” 沈甄道:“已是做好了。”说罢,沈甄将十色笺递到了张姑姑手上。 张姑姑看着手里的不论是颜色,还是花纹都称得上是极品的花笺,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你这手当真是极巧。” 她虽是奉太子之命前来教规矩的,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也是打心眼里喜欢起了眼前这位娘子。 因着这份喜欢,张姑姑教起人来,也是格外上心。 文玩之艺、茶露酒香之艺、信笺信函之艺、女红之艺、乐舞之艺,说是倾囊相授都不为过。 张姑姑看着沈甄道:“我明日便要回宫了,今日来此,是有些话要嘱咐你。” 沈甄认真道:“姑姑您说。” 张姑姑先从袖口里拿出一张单子,“娘子先看看这个。” 沈甄接过,缓缓打开,随即不由瞪圆了眼睛,“这、这里面写的可都是陆家的事……” 张姑姑笑道:“今日要与你说的,便是陆家。” 高门大户结亲,里面的门道多了去了,只会那些与内命妇们打交道的青闺巧艺怎么能行? 陆宴是镇国公府世子,又是当今靖安长长公主唯一的儿子,小娘子嫁给他,那便是陆家的宗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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