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翻云覆雨。 —— 翌日一早,二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睁开了眼睛, 沈甄鼻尖一痒,打了个喷嚏,一顿,又打了一个…… “你是不是冻着了。”陆宴伸手扯过一旁的被子,替她盖上肩膀,又摸了摸她的额头,“一会儿叫棠月给你煮碗姜汤,最近天还凉着,屋里的炭盆就别撤了。” “大人。”沈甄唤他。 “嗯?” 沈甄拿过他的一根手指,放到了自己的右眼皮上,“大人,我这右眼皮跳地有些厉害。” 陆宴挑眉,没明白她的意思。 随即,她又将他的手掌放到了自己的胸口处,“我心口也慌地厉害。” 陆宴强忍住笑话她的冲动,逗她,“别不是要走霉运了吧。” 沈甄忙用手覆上了他的嘴巴,“这话可不能乱说。” 男人的眼里落满笑意,刚想亲亲她,就听见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两人对视,一同皱了眉,棠月和墨月向来守规矩,若不是出了事,根本不会这样敲门。 “怎么回事?”陆宴道。 “世子爷,出事了,外面有人要闯进来。”棠月急急道。 “是何人?”陆宴坐起身子,回头握住了她的小手,安慰道:“没事的。” 镇国公府名下的私宅也敢硬闯,怕也是不要命了。 此刻,他是丝毫不慌的陆大人, 棠月道:“她说她是工部侍郎李棣的夫人,沈姑娘的姐姐。” 话音坠地的一霎,沈甄额上的发丝肉眼可见地立了起来。 一根、一根,又一根。 第46章 慌了 外面的雨明明已经停了,沈甄却感觉头上皆是乌云密布,转瞬又是电闪雷鸣。 此时此刻,她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沈甄,你完了,完了。 倏然,外面传来了墨月焦急万分的声音,“夫人,您不能进去。” “让开。” “夫人!” 这是长姐的声音! 沈甄面露惊慌,差些就要跌坐在地上。 求生欲使然,沈甄瞪着双眸极快地打量着屋内。 他的身量高,衣橱是进不去的,床榻下面,亦是没有空地方,能躲的,也只有位于东南角的那个黄花梨木竹刻山水屏风后面了。 沈甄连忙将衣服放到了他手上,拽着他的手臂,将他拉到了屏风后面。 她气喘吁吁道:“大人答应我,一会儿不论发生何事,大人都别出来。” 陆宴眉头蹙在了一起,沉着嗓子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沈甄红着眼眶,拽着他的衣角道:“全都是我的错,大人,求求你了。” 男人的脸已经彻底黑了。 说实在的,今日之事,他活了二十四载,还是头回经历。他承认自己有些慌乱,但和沈甄的心虚到底是不一样的。 在他看来,他并无甚对不住沈家的地方,便是她长姐来了,又能如何? 至于让他躲起来? 只是看着沈甄祈求的目光,他怎么都说不出令她难堪的话来。 “你自己能应付吗?”陆宴道。 沈甄点了点头,“能的,大人放心。” 沈姌推开门时,沈甄已经坐回到了榻上,也不知是不是太过心虚,还未对视,就不停地咳嗽起来…… 沈家女的容貌真可谓是得天独厚,走到哪里都跟放着光一般,叫人一看,就像是在看冬丽里绽放的寒梅一般挪不开眼。 如果说碧玉年华的沈甄是令人见之心动的,那双十年华的沈姌便有点勾魂摄魄的意思了,妇人髻,芙蓉面,杨柳腰,惊鸿影。 一母同胞的姐妹五官虽然相似的,但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七分相似,三分迥然,而这三分其中的两分,大概都差在气韵上。一个似艳阳,一个似清泉。 沈姌一步一步地行至她身边,攥着拳头道:“沈甄,你给我解释一下,你为何会出现在这儿。” 沈甄哪里敢抬头,她本就不善说谎,更不敢在长姐面前说谎。 “大姐姐,我不能说。”她低声道。 沈甄放在膝上的手逐渐握紧,是个人就能看出来,她究竟有多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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