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来我府上,就是为了说这个?” “当然不是!” 张升怒不可遏:“本官要你把理学院关了!如不然,我便向陛下请乞,勒令关闭。” 我儿元锡天赋不高,映雪读书,才能堪堪考上科举,又怎么能分出多余的心思,不务正业。 从良乡返京时,细想许久,纵然是苦心积虑劝我儿,也徒劳无功。 若是能劝,李公和谢公早就劝回了,如今,李兆番和谢丕又何必还在良乡。 只有将理学院关停,才是万全之策。 严成锦沉吟片刻,许久后,才不以为然:“大人想清楚,陛下岂会封闭理学院?若是封闭,良乡新奇的商物没了,商人不来良乡走商,商税从何收取?惠民药局的大夫,又从何而来?” 良乡的商税与理学院,有莫大的关系,你想要取缔,也得问陛下同不同意。 谁动了朝廷的税银,陛下第一个问罪。 张升扯了扯嘴角,痛心疾首:“可老夫的儿子……” “大人答应与下官入宫,请乞开办御史衙门,本官自有办法。” “哼!老夫岂会为一己私欲,与你交易。” “都察院纠察朝野,提督各道,可大明疆域辽阔,区区一百一十五位御史,有目之不及的地方,大人是为了天下百姓。” “你说这话我爱听。” ……… 奉天殿, 弘治皇帝放下朱批的豪笔,突然看向萧敬:“朕命都察院和刑部修撰律法,改得如何了?” 萧敬挤出笑容:“刑部王守仁昨夜改到戌时,不过严大人,还没到下值的时辰,就跑了……” 弘治皇帝顿时露出几分不满。 他闲暇时,会悄悄到各衙门的值房巡视,酉时之后,从未见过严成锦。 “陛下,严大人和张大人求见。” 严成锦大步走进殿中,朝弘治皇帝微微作揖:“臣有事要奏,此乃开办御史衙门的靡费,由谢玉清算,应当相差不远。” 弘治皇帝漫不经心地翻开,看到最后时,面露诧异:“怎么银子还多了起来?” “陛下还记得彻查黄册时,隐匿的良田和税银?若在地方设御史衙门,敢避税的士绅和官吏,将大大减少,朝廷收到的税额,自然比如今高。” 张升颔首点头,适时道:“臣附议!” 虽觉得严成锦和张升一同觐见,有些奇怪,可弘治皇帝的注意,停留在账本上。 严成锦所言不无道理,这样黄册的人口和良田,就难以隐匿了。 “你以为朕没看过户部的账目,难的不是朕下旨意?难的是户部没有银子!” 弘治皇帝心有余而力不足。 张升苦笑着点头,看向严成锦。 严成锦微微躬身:“有银子,臣猜测,与大明邻邦的岛国,有取之不尽的银子!” 弘治皇帝嘴角抽了抽, 可他却不信,高皇帝曾嘱咐子孙后代,立下十五个不征之国。 告诫历代的皇帝,不得征战这十五个藩国,它们分别为岛国、朝鲜、琉球、暹罗、瓜洼、真蜡…… 这十五个藩国,资源贫瘠,征来的土地无用,徒徒耗损国力罢了。 “你如何知道?”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