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掩盖过了沈缘福声音。 之后紧接着便是合卺酒。合卺酒中的卺是一种瓠瓜,味苦不可食,也就是俗称的苦葫芦,百姓多用它来做瓢。 将匏瓜一分为二,合之则成一器,夫妻共饮合卺酒,瓠虽苦,酒亦苦,寓意着同甘共苦。 喜娘将托盘置于两人面前,托盘上是一个匏瓜剖成的两个瓢,用红线将两个柄系起来,里面已经被倒满了美酒。 陆景之那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先行拿起了一瓢,沈缘福忍不住想抬头看看陆景之今日的模样,但想起自己此时的模样终究还是忍住了,伸手拿起了剩下的一瓢。 将瓢挨到嘴边,因着有红线系着柄,此时沈缘福才发现自己不得不抬起头来。 一旁的喜娘与一种女眷宾客都在围观,沈缘福没时间犹豫,微微靠过去抬起了些脑袋,视线正好对上陆景之毫不掩饰凝视着自己的目光,沈缘福脸上瞬间通红。 沈缘福就说总觉得房里这些人哪里有些奇怪,原来不只是因着自己这花掉的妆容,更因为陆景之丝毫没有遮掩的**辣盯着自己的目光! 说起来陆景之也真是脸皮够厚,自己这副尊荣都能眼珠子恨不得粘在自己身上一样,更别说周围的人要如何想了。 俊逸拔俗的陆公子,怕是形象已经碎一地,这睁眼瞎的称号恐怕甩不掉了。 这般想着,沈缘福心里却有些甜滋滋的,毕竟一个不嫌弃自己的瞎眼相公和一个嫌弃的男神相公,选哪个还用说? 酒水并不是烈酒,沈缘福渴了一日未进水,喝进嘴里只觉得满口甘甜清冽,好喝极了。陆景之刚毅硬挺的俊脸近在咫尺,连沿着他下巴滚落而下的清酒渍迹都一清二楚。 “初进酒,与子同衣!次进酒,与子同食!终进酒,与子偕老!” 耳边是喜娘的声音,被陆景之的眼神看得受不了,沈缘福只能偏过头去,将酒水一饮而尽。 沈缘福身姿坐正,接着便是喜娘一溜串儿的祝福之词,沈缘福的思绪却不禁又有些飘远。 突然门外响起几声急促的杂乱声儿,接着便有一个胖嬷嬷急匆匆跑进来,脸上的肉还颤啊颤着。 “公子!公子!三皇子来了!您快出去吧!” 一时新房里炸翻了天,谁不知如今三皇子暂代国事,且长成的皇子纷纷凋零,最有希望继承大统的便是这三皇子! 喜娘也一时噤若寒蝉,盯着陆景之只以为他定会马上出去相迎,谁知陆景之一动没动,反而眼含笑意看着喜娘。 “继续吧!” 屋子里一时静极,连沈缘福也忍不住转头看向陆景之,只见他侧颜温润如玉,满含喜意的眼神里并没有过多的激动之色,甚至还比不上方才喝合卺酒两厢对视时来得激动热烈。 嗯,他的这副模样,若是对于三皇子前来并不激动,那定是对突然被打断极为不满。 啧,真是人面兽心,大庭广众之下还真是无懈可击地伪装出了一派谦谦君子的好脾气,怪不得二十几年了都没有掉马。 沈缘福正感慨着,突然陆景之感受到了沈缘福的眼神,就这么毫无征兆地转过头去,一下便撞进了沈缘福的心底。 身着喜服的陆景之身躯凛凛,气度不凡,如墨的长发整齐束起,勾起的唇角昭示着他的好心情,而最让人挪不开眼的便是他的那双眼睛,那**的眼神,简直要让沈缘福全身发热,就此融化。 沈缘福被陆景之盯得心速不稳,又有些紧张起来,手心里俱是黏腻腻的汗。 喜娘一怔之后也很快反应过来,忙接着方才未说完的话继续下去,语速却快了许多,没一会儿便结束了祝福之语。 礼成。 这时不能再耽搁,陆景之只得赶紧出去宴席上招待三皇子。 而陆景之前脚刚走,屋子里的女眷们后脚便跟着走了一半,急哄哄着要去外头探听最新的消息去了,毕竟那可是三皇子啊! 而剩下的一半人则是被陆景之安排的几个嬷嬷给客客气气地请了出去。 屋子里的丫鬟们纷纷跟着出了门去,一个看着在陆府颇有体面的和蔼嬷嬷转达了陆景之说的话,让沈缘福不用顾忌其他,之后没有人再会来打扰,先行休息便可。临走前又说有什么事往屋子外头叫一声,仆人都在外头守着呢。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