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慈兵符在手,秉烛达旦,苦大仇深——是苦心孤诣的制定了江浙部队登岸、西南军东进、济南府驻军南下三个方向绞杀凌安之和裴星元的策略。 确实凶险——否则也不用凌安之和裴星元两元社稷军重量级人物全留在东线。 凌安之和裴星元现在还属于孤军深入,谨小慎微,如履薄冰步步为营,凌安之神机妙算,一边坐在泰安的野外一个土包上嚼着油汪汪的兔子腿,也摆不起来世家公子哥的派头了,一边摇头晃脑的对裴星元说道: “武慈此战术最好,如果江浙和济南府的部队全能不惜己命,你我二人当然会焦头烂额、抱头鼠窜,可惜,我猜济南府好像不会听他的。” 裴星元手搭凉棚,向北的方向看了看,之后意味深长的看了凌安之一眼:“凌帅放心,我争取让济南府的驻军听我的。” “哈哈哈,要的就是这句话。” 凌安之目标里确实有济南府,要不他也不用和裴星元两股子孤军直接冲到了山东地界,可他墨绿油油的眼睛下一步的目标却盯在金光闪闪的睢阳——那可是大楚丰实的钱袋子。 举国皆猜测凌安之会继续往北打,趁势逼近京城,而睢阳城防空虚,完全没料到凌安之突然厉兵秣马,调转了方向,竟然开始往南打。 最开始睢阳守军竟然还以为是江浙奉命过江的部队路过睢阳,就差点没沿途送饭接济一下了;谁不知道京城可是在北边,这突然往南蚕食了一块确实始料未及。 等到援军来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睢阳守军不到八千人,在开花大炮和红夷大炮的双重问候下,守了不到两天就开城投降。 凌安之和凌合燕姐弟携手,一举拿下了睢阳,少见的自己亲自安排防御看守了几天—— 小猴子大帅毕竟守着一座巨大的金山,多看几眼心里感觉也是相当美的。 凌合燕看着凌安之整顿城防,安排重军驻扎,脚步轻快忙的不亦乐乎,忍不住笑道:“小猴子,你是不是觉得抢了大楚的税收,这回看许康乾没钱养兵了非常高兴啊?” 凌安之两眼发光的盯着睢阳府库的钥匙,脑海中盘算着防御兵力,现在全国的风云已经被搅动起来了,再作战便是有生力量的互相消磨,只有做了万全的准备才能笑到最后:“堂姐,大楚家大业大,我们看似抢了钱袋子,其实也不过是抢了点零花钱罢了,虽然可喜可贺,可不能掉以轻心。” 说是这么说,可凌合燕看到弟弟那翘起的唇角,和眼眸中遮挡不住的喜气,想到凌安之小时候的事来了:“小猴子,我突然想起来,你好像打小出门,在当上了安夷将军之前,身上就没有带钱的时候,从来没做过赔钱的买卖。” 凌安之长手指抚着下巴,细想从来,好像是这么回事——他从小没人给钱,整天琢磨巧取豪夺,小来小去还不出手,得到机会出手了便要玩大的。 当年镇守了黄门关之后为了搞钱玩了几票大的:敲诈许康轶、开丝路税收、协助走私、还不知不觉的迷惑了家财万贯的余情经常来给应急。 他嬉皮笑脸:“堂姐,这没钱怎么赔本?” 凌安之最近呆在睢阳,还在倒腾一件重要的事,他从山西前线告别了许康轶之后,便一直把勒朵颜和两万夏吾骑兵带在身边,在战机合适的时候,通过排兵布阵天轴地轴不断转换,已经将夏吾骑兵主力揉进了社稷军中。 不单是夏吾骑兵,这大半年来,虽然北疆军还是铁桶一块、建制完整,可凌安之下了绞杀藤的劲,节奏松弛有度,不仅他自己对北疆军的控制已经得心应手,连带着翼王对整个社稷军已经大权在握。 睢阳城内的夜晚清风拂面,街道两侧高大的梧桐垂柳上鸣蝉阵阵,凌安之打马三更天巡营回来,在中军营房门口看到了好像一直在等他的勒朵颜。 周青伦知道最近勒朵颜经常有意无意的来找凌安之,看了大帅脸色一眼,默默接了凌安之递给他的头盔和马鞭,直接到临近的营房准备休息了。 勒朵颜未着盔甲,虽然一身军中夏吾军队的战袍,不过明显是量体裁衣,显得身材婀娜多姿,走起来步步生莲,冲凌安之嫣然一笑:“凌帅,你整日里忙里忙外,有些太辛苦了些。” 看来是狐狸精来了,凌安之神色淡淡的,脚步没停进了营房:“我一个武夫,常年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