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让倾心知道了,又得说我是庸医。”宁则又问,“给你的药没吃?” 这一问忽地让邓小鱼紧张起来:“我……那个药,不知道店员把它丢哪儿去了。” 怪不得。宁则笑了一下,低头吃饭。 邓小鱼心里堵着一口气,总是散不开。特别是现在宁则就在面前,她几乎就要窒息了。最近几天,大概是她这辈子想得最多的时候了,比当初决定来贡城时想得还要多。 正在吃饭的宁则感受到了邓小鱼的目光,于是抬起头来。 邓小鱼心脏扑通了一下,差点就要落荒而逃。然而她没有,她装作十分镇定的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递过去。 “这是之前倾心给我的。”邓小鱼说,“现在没必要了,还给你们吧。” 邓小鱼知道,现在宁则几乎是住在白倾心那儿的。所以她也没有必要拿着白倾心家的钥匙了。 “她给你的你就收着呗。”宁则笑,“就算要还也是还给她,不用给我。” 邓小鱼心里五味杂陈,可还是把钥匙收了回去。 “嗯……”邓小鱼想了想,“其实我还想跟你说句谢谢。” “谢谢?”这下轮到宁则发懵了,“谢我什么?” 暗自做了一个深呼吸,邓小鱼强装镇定,说道:“刘寡妇的黑狗金刚,谢谢你。” 当时就是因为邓小鱼被金刚咬了一口,白倾心还想着要报仇。虽然宁则是为了帮白倾心的忙才毒死金刚,可这件事到底也是因邓小鱼而起。所以,这句谢谢,早该在十几年前说了。 宁则看着邓小鱼的眼睛,似乎不太在意这件事:“你都知道了?” 是的,知道了。知道宁则就是杨辞,知道他为什么会和白倾心在一起。 “上次的七夕灯会。”邓小鱼说,“那时我就知道了,大炮也证实了。” 其实宁则和杨辞之间的蛛丝马迹不少,只是不敢联想到那儿去而已。 邓小鱼简单的向宁则说了自己之前的怀疑,又说:“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你,真觉得有些面熟。可倾心非说是我脸盲症犯了。” 其实邓小鱼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把宁则放在心上的。如果非要追究,或许可以追究到他离开木棉街的那天傍晚。那是她第一次不讨厌他,可他却离开了。 “没想到。”宁则笑,“你都能感觉出来我和杨辞有许多相似。可倾心却……” 她却没能认出宁则来。 “不。”邓小鱼看着宁则的眼睛,很真诚,“倾心一定也察觉了,只是她不愿意面对。相信我,她没有忘记你。” 她只是抗拒,只是害怕。 邓小鱼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她一方面遏制不住自己的小心思,另一方面又期望宁则和白倾心能像现在一样,好好的生活下去。 所以她纠结。 于宁则来说,白倾心知不知道他是杨辞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不管他是什么人,他们都走到了一起。过程再坎坷,也抹杀不了这份缘。并且他认为,当前他最应该做的,是尽力把白倾心的恐惧症治好。 “事情过了就过了。”宁则笑,“金刚的事确实是我不对,倾心也因此落下了怕狗的毛病。可这事已经过了那么多年,你也别耿耿于怀了。” 他知道邓小鱼胆小,知道邓小鱼软弱,但他同时也知道,邓小鱼很善良。 生活给了她痛苦,造就了她犹如棉花糖一般的性格,但是很庆幸,她没有丢掉人性中最美的善良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