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远的姑娘回过头:“你看过我手机了吧?” 韦星涛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姜鹤笑了下:“你觉得这手机我有什么非拿回来不可的理由?” 通常情况下,人们手机丢失急着找回来,第一是因为手机价值高,丢了心疼;第二是手机里有通讯录,丢了很不方便;第三是手机丢了在现代社会基本等于本人失联,会耽误事。 而此时在韦星涛手里的手机—— 第一,这小姑娘敢把三千块扔他脸上,又住这种小区,说明不差钱。 第二,手机里通讯录空空如也一个号码都没存。 第三,手机到他手里这么久,没响过。 少年想了想,品出一点不同的怜惜味道来。 于是他不再逗弄她,咬了咬烟屁股在上面留了个牙印,微眯着眼一只手在姜鹤手机上面瞎摁了几下,什么也没说直接锁了屏,伸手将手机递给她。 后者不客气地收过来,连“谢谢”都没说。 他也没计较,叼着烟,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烟雾之后眯起眼含糊地说:“最后问你一个问题。” 姜鹤收回了要迈出去的步子,微微偏头望着他。 ”你通讯录里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 她没有回答,只是冲他笑了笑。 盯着她唇角的酒窝,少年看得有些晃神,等他回过神来时,她已经推开了她那栋楼一楼的电子密码锁,裙角消失在了厚重而华丽的玻璃门后。 韦星涛最后听见她的声音,是伴随着那一扇缓缓逐渐自动合上的玻璃门,她的手机响了,她接通了后,说了句“你怎么那么不耐烦呀,我到了”。 声音柔软又带着一点点娇气的笑意,和刚才那个软硬不吃凶巴巴的小炮仗不一样…… 原来还是有人给她打电话的啊。 当玻璃门完全合拢,站在门外的少年掐了烟,此时已经是深夜一点,他拉扯了下身上的外套,扯到了伤口裂开嘴无声地痛呼了下。 而后独自转身离开。 从景澜花园出来,韦星涛转了三条街,来到一家角落里不太起眼的修车铺大门前,抬脚踹了一下门。 大半夜的,拉闸门哗哗作响。 没一会儿,里面传来碎步小跑接近的声音,拉闸门没一会儿被人从里面掀起来,缝隙里探出来一张小心翼翼的脸…… 一看外面垂脸面无表情站着的人,他就乐了。 “涛爷,哎哟,我们还以为你被条子抓了呢!” 那小马仔兴高采烈地把拉闸往上推,露出个半人高的缝隙,示意韦星涛弯腰钻进去。 然而站在门外的人没动,过了一会儿骂了句娘,今晚第二次不情不愿地掀起自己的衬衫:“你弯个腰给老子看看!” 那小马仔“哎哟”一声,连忙把拉闸门往上推,一边又张罗着叫人赶紧拿医药箱……韦星涛走进去,看见靠着在修的车引擎盖 沙发上 摩托车座位上横七竖八地各种姿势躺了一地。 地上还有几瓶开过得白酒和啤酒,还有一点沾血的药棉。 “大半夜买不到医用酒精?”他问,“用高粱酒消毒,哪个人才想出来的?” “用来喝的,安仔被搞了一刀,要缝,又没有麻药。” 引韦星涛进来的马仔指了指角落里那个面色苍白躺在那不知道是死是活的,死了估计也是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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