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您又逗我,我娘顶多就磕了一把瓜子,剩下的您可别赖给我娘。”席瑾蔓和这个三婶婶亲密,说话也没什么顾忌。 “嘿,你这小白眼狼,前几月才在我那儿搜刮了几瓶子的好酒,现在却连在你娘这儿吃把瓜子都要给我计较,也忒小气了些,哪有只吃不吐的理?” 说着齐氏就上手作势要挠席瑾蔓痒痒,趁着齐氏放手的空档,席瑾蔓忙躲到娘亲身后,寻求娘亲庇护的同时还不忘告状。 “娘您看,这回可是三婶婶自己要招我的。” 说完席瑾蔓回头便对着齐氏做了个鬼脸,倒把齐氏给逗笑了。 周氏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一个小不正经,一个老大不正经,从小到大都这样,也是见怪不怪了。 “榕榕,怎么跟你三婶婶说话的!没大没小。”周氏抓过女儿的手摊开手掌,在手心上轻拍了一下,又转过头略带责备地睨了一眼齐氏,“你也是的,明知榕榕酒量不好还给她喝酒,先前不准你给她酒,你竟还私底下瞒着我偷偷给她,我看你也该打。” 若是齐氏能被二嫂软绵绵的话唬住,也就不是齐氏了,闻言竟还嬉皮笑脸地伸出手,一副随二嫂怎么处置的模样。 “就是酒量不好平日里才该练练,不然以后榕榕出嫁了,在外头人家来敬酒,你说喝是不喝?” 见弟妹歪理多,越说越离谱,周氏便还真伸出手,在弟妹的手心拍了一下,不过显然只是意思意思,比拍女儿的力道轻多了。 有齐氏这么个在屋子里,便不会缺了笑声,几人嘻嘻闹闹没多久,就有婆子进来传话,说去打探的小厮在红阳桥见到了大太太一行人的马车。 驾着马车从红阳桥到肃国公府不过半个多时辰,周氏盘算着该去福寿堂了,正好陪婆婆说说话,算尽子女的孝心,却被女儿给拦了下来。 “娘,咱们暂且看看再说,过会儿等大伯母走近些咱们再去祖母那里,省得打扰祖母太久。” 这话却是说到了周氏和齐氏两人的心坎里,对于这个喜静的婆婆,两人去早了还真会尴尬。 过了一刻钟,又有婆子来报,说大太太一行人依然在红阳桥。 周氏和齐氏对视一眼,转头问那婆子:“可是出了什么事给耽搁了?” “没,派过去的小树那孩子,还特意上前问了大太太的,并没有出什么事。” 那婆子话音刚落,齐氏猛地将手中茶盏重重往雕花桌上一放,吓得那婆子身体一颤,手还直哆嗦。 “还能出什么事?不就是摆架子呗!亏她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也做得出来!” 这还是齐氏克制之下的脾气。 原本齐氏是个四品官的嫡女,上面一排的哥哥,竟也养成了个男人脾气,嫁给肃国公府的庶三子后,两人恩爱有加,这些年才收敛了许多。 隔了一刻钟,又有婆子来报,说是大方一行人进了朝阳大街。 可红阳桥和朝阳大街离得极近,两刻钟就走了这么些路程? 逗我们玩呢! 周氏和齐氏算是看出来了,大嫂这分明是要掐着饭点前赶来。 也不想再听这蚂蚁挪步的行程,直接吩咐了下去等大太太一行人进了王府大街再来通报。 看看时辰离饭点还有足足一个时辰,齐氏干脆回了自己院子里,周氏则带着女儿一起去听管事报账了。 至于福寿堂那里,大房一行人先前的行踪也一早都报了过去。 低云薄暮,急雪回风。 天气说变就变,这场风雪来势汹汹,听着外头丫鬟婆子一时慌忙应付的动静,席瑾蔓心里头在偷乐。 “娘,你看,这雪吓得真是时候,若大伯母她们不摆这虚架子,这会儿已经再屋子里烤火了,哪用遭这罪。” 席瑾蔓愉悦的神情瞒不过周氏,倒让周氏微微有些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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