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山荇那孩子挺好……” “好什么好?我在警局待了二十多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他们有什么心眼,我一瞅就明白,这小子,不适合甜甜。” 阎母抿了抿唇,意味深长看了眼这位八年多没见的丈夫。 很陌生。 时间真的能改变很多东西。 可丈夫回来了,甜甜以后也会找个好归宿,她年纪大了,有老伴陪伴着,再好不过。 想到这里,她心生欢喜,张罗去厨房做饭。 阎甜甜准备去帮忙,被阎父喊住,“甜甜,陪我喝一杯茶。” 阎父很喜欢茶叶。 这些年,她进入职场能赚钱,从来不敢买茶,怕阎母触景伤怀。 她应了声,先去上了个洗手间,然后回来坐在阎父对面。 她亲自酌了一杯茶,浅啜着。 茶香在口中弥漫,吞入腹中,却极为苦涩。 “怎么哭了?” “是吗?”阎甜甜用手背擦了擦脸颊,微凉的液体让她眼眶更酸更涩,“……这茶,太苦了。” “没有吧?我泡的茶怎么会很苦?”他可是练习了很多次。 “因人而异吧,自打知道您去世后,我就没再碰过茶。” 两人聊了一会天,明明很普通的家常话,阎甜甜却觉得隔了好多层网膜。 生疏,这是不争的事实。 “爸,我想吃大虾番茄浓汤。” “好,我给你做。” 阎父起身去厨房。 “你进来做什么……我来做就好,你先出去坐一会……” 厨房里,夫妻两你一言我一语地,最终阎父还是系上了围裙。 阎甜甜深吸两口气,捡起桌子上的水果刀,慢慢往厨房靠近。 眨眼八年多,阎父还是跟记忆里的一模一样,虽然有些衰老,但跟阎母一比,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阎父背脊微弯的,挺括宽厚,给人足够的安全感。 可她的爸爸早就没了啊! 她扬手将锋利的水果刀扎进阎父背后,眼泪随着鲜血溅射。 厨房响起菜刀落地之声,伴随着阎母的惊呼声。 阎母吓得腿软,尖叫,“你在做什么?!” 阎父疼得闷哼,徐徐转身,满目愕然,“甜甜你,你……为什么?” 那面部轮廓,那挑眉,那隐忍痛苦的模样,像极了。 “你不是我爸!我爸早就没了!” 阎母泪流满面,“你胡说什么?他不是你爸难不成还是鬼?” “只要我喜欢做的事情,我爸都会支持我,他曾偷偷告诉我,不管我喜欢谁,他都支持我,永不变心。” “我爸说案件凶险,从不跟家人说任何案件的详情,担心连累家人被报复。” “我爸知道我从高一开始,就讨厌大虾番茄浓汤,因为我被烫伤过,也从来不做这些东西给我吃。” “更重要的是,”阎甜甜擦了擦下巴的泪珠,微微扬起下巴,双目渐渐清明犀利,“我身上有山荇的心头血,你是他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 看向阎父的眼神渐渐变得冷漠仇恨,一字一顿,“我、怎、么、可、能、认、不、出、你?”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