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先到村头,你在那里等我,我去村中找人讨要两身衣裳。” 于是二人往村庄行去,叶经秋还是习惯地走在辛媚前面。辛媚也不说破,只是暗中加快脚步,跟叶经秋走了个肩并肩。 不多时二人来到村头,叶经秋往村中去找人,辛媚就在村头树下等候。 叶经秋走过村头一家,见这家没有灯火,料是人已入睡;就往村庄深处行去。 这村子其实也不深,总共不过十来户人家,其中确有一家点着灯烛,尚未歇息。 叶经秋刚到门口,就见这家人门口拴着的黑狗冲自己吠了起来! 叶经秋并未将这黑狗放在心上,只道是寻常农家喂养的一条看门狗而已。 不料到了近前时,这狗竟然恶狠狠地扑了过来! 叶经秋此际对修炼上的境界区分,经过辛媚的指教,也有了见识,当时看到这黑狗一扑之势,不由得心说: 好奇怪啊,这寻常人家养的一条黑狗,竟然是先天境界的。此间主人,又应该高明到什么地步? 叶经秋一念及此,不由地心中忐忑。 果然,犬吠声里,篱门开处,望见草堂中有一人出来。 叶经秋就朦胧的月光下看去,只见这人右手执一盏油灯,左手虚围做个防风。 这人来到前屋里,将油灯放在一张小桌子上,这才走到门前,就着月光,问道:“阿年来家啦?” 叶经秋看得清楚,这人乃是一老太大,年纪五十出头。 听了这老太太的话,叶经秋回答道:“老人家,我是路过此地,并非阿年。我是想找你老人家借两身衣裳穿的。” 不料这老太太却是大哭起来,边哭边说道:“阿年,你来家也就来家是了,又唬娘做什么?你要什么衣裳,不是在东屋你自己柜子里头放着么。 你快点跟娘说,你的头发怎么变白了啊?我的儿,你遭罪受苦了。” 说着话,这老太太就上前来抚摸叶经秋的头。 叶经秋听得摸不着头脑,一愣一愣的。 老太太早已走上前来,抚摸过了叶经秋的头发,又一把拉住叶经秋说道: “乖儿子,你终于肯来家了,让娘看看,你瘦了没有?哎,娘眼也花了,看不清人了。” 正在叶经秋手足无措之际,耳听得有二人脚步声传来。叶经秋回头一看,却见辛媚与一老汉行来。 原来辛媚听得村中狗叫,料是叶经秋到人家敲门。不想等了半天,叶经秋却仍然没有回转。 于是辛媚借着夜色,自行进村,到了第二户人家,就见篱笆围成的院子里晾挂着天黑前刚洗好的衣裳。辛媚也不管那衣裳是男式还是女式,更不理会那衣裳还潮湿得很,直接拿来穿在身上,这才觉得心中不再是那么不自在,略略踏实了一些。 心中刚才觉得踏实了些,辛媚却又忽然想到,这不就是做贼嘛?顿时这小女子觉得羞愧难当,当即一溜烟地逃回村头,就在那里等叶经秋回来。 立了片刻,辛媚方才感到衣服是湿的,黏在身上,颇不舒服;好在她此时也是个真道三阶的武师,于是暗暗运功,数息之间,衣服就干爽了。 辛媚等叶经秋而不见,心生着急之意时,不由得想到,大哥他为人实诚,想必要费好多口舌才能讨到衣裳吧? 这样想时,辛媚不由得想起自己从见到叶经秋以来,他的种种好处,又想到那一晚自己娘亲用计,自己这才跟叶经秋做成了夫妻;如今,嘿,辛媚抚着自己的腹,感觉着那胎动,一时间,辛媚不由得痴了。 辛媚是痴了,不想月亮底下,此时村头来了一人,辛媚没想到另有他人,犹自沉浸在回忆的甜蜜里,只当叶经秋来了,不经意间,就轻轻问道: “大哥,衣服借着没有?” 来人并没回答,辛媚不由得抬眼一看,顿时脸红起来——却是自己认错了人,哪里是叶经秋?这人是一个五十出头的老年男子,背着不知什么的物事,来到自己近前! 来人好眼力,只是瞅了瞅辛媚,便说道:“姑娘,你应该喊我大爷,不是大哥。” 辛媚在千年前阳世为人之时,从来就不曾走过江湖,在大道沙海阵眼中看护阵眼,千年来也是不曾见过外人。如今算是重生为人,再入阳世,她冷不丁地听这老汉的说话,思想上无半分准备,当下就红了脸说道: “大爷,请原谅,刚才是我认错了人。” “我料你是认错了人;你一个姑娘家,半夜三更地,在这里做什么?”这老汉问道。 “大爷,我在这儿等我大哥。” “你大哥是谁?叫你半夜三更地在这儿等,他做什么去了?” “大爷,我大哥叫叶经秋,到村里找人借衣裳去了。” 老汉听了,就知道这是个淳朴人家天真女孩儿,便说道: “我听村里狗叫声,应该是我们家的大黑在吠人。这会儿村里还亮着灯的人家,全村也只有我们家—— 你那大哥必然是寻到了我们家了,这本来没什么的,可是对于我家那疯子来讲却有不妥。姑娘,你若信我,就跟我一起来罢。” 辛媚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当下就随着老汉进了村。 二人来到这老汉家时,果然正见叶经秋与一老太太说话。叶经秋陪着小心,那老太太却是夹七夹八,纠缠不清。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