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我们不缺钱。真的不缺。” 眉姐略一思虑,道:“能否到外面一叙?有很多事,想请你帮忙。” 我顿时一愣:敢情眉姐这次过来,是有求于人? 他稍微犹豫了一下,果真随同眉姐出了病房,径直朝外走去。 我跟着出来,见眉姐和他上了她那辆兰博基尼。而孙玉敏,则戴上墨镜,在车外望风,徘徊。 这一幕倒是让我忍不住联想,我实在是想不通,陈富生和眉姐,对由局长会有什么事相求?再说了,明显就是两个对立派,却还非要摆出一副友好的样子,的确是显得有些滑稽。 我想靠近兰博基尼车,却被孙玉敏拦下:“远点儿!不许靠近!” 我真想抽他,面对这种场面,我很无奈。 我没有和孙玉敏展开冲突,而是兀自地猜测着眉姐和他究竟在谈什么,他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 好在他们没谈多久,车门被打开,他们不约而同地走下来。 他们的表情,都很平静。 然后,眉姐告辞。临走的时候,她对我说道:“早点儿回去,陈先生那边,需要你!” 我有些怨恨眉姐的不通情理,鼓起勇气央求道:“眉姐,由梦都这样了,您能不能跟陈先生说说,多缓几天?” 眉姐瞟了一眼他,然后才对我说:“儿女情长,固然重要。但很多事情,比这个更重要。你需要变得,更现实一些!是不是啊?”眉姐转而将话茬儿抛向了他。 他道:“赵龙,这里人多,你在不在都一个样。还是,早点儿回去吧!我们一会儿就要送由梦去出国了,我可以允许你送她去机场。” 我觉得他的话中,透露着一种近乎绝情的味道。 待眉姐和孙玉敏驱车离去,他将手中的支票拎在胸前,使劲儿地叹了一口气。 我试探地追问了一句:“您收下了?” 他点了点头:“一千万!一千万,不算什么。但对于我老由来说,却是个天文数字。” 我愣了一下,无法深刻领会他此言的真正寓意。 我的脑子,有些凌乱了。他将支票揣起来,道:“眉姐这个人,不简单啊!” 我再问:“您跟她都谈了些什么?” 他掩饰道:“没谈什么,她只是,只是提出要帮帮我们。” 我觉得事实并仅如此简单,但是又不好再追问。 程心洁这次姗姗来迟,她告诉我说路上堵车严重,我知道堵车是具有我国特色的交通文化,因此没说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随后,他安排了方秘书出去买了一些盒饭,我们在医院里简单地吃了几口,便开始布置送由梦出国的事宜。 晚上九点钟,我们一起驱车赶往机场。十点半左右,飞机起飞。 望着天空中那越飞越高的客机,我的心里,涌进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心酸。 爱人走了,是喜是忧,尚无从知晓。 一股浊泪湿了脸颊,我总觉得,爱人离我越来越疏远,越来越疏远…… 驱车返回,我的心里,始终洋溢着一种浓浓的思念,总觉得,爱人这次出国,像是插上翅膀,飞远…… 路上,他发来短信,让我直接返回望京大队。 我照做。 载着程心洁返回大队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丹丹还没睡,看电视,静待我的归来。 我洗了个澡躺在床上,丹丹抽出间隙要给我放松,被我婉拒。 睡不着,一直朦胧地半睁半闭,直到次日清晨。 五点半钟,由梦发来短信,说她已经安全地到了医院。 我稍微宽了几分心,但是诸多的遐想,仍然缠绕在脑海,挥之不去。 我实在不知道,由梦此次去美,是吉是凶。 五点四十,金铃一如既往地打来电话,提出一起早练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