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起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不知为什么,比起那个人,他突然有一点相信眼前这个他仇视嫉妒了多年的男人,下意识觉得萧湛不会骗他。 他了解他的为人。 可是...... “哼!”谢尹安冷哼一声,“保我命?说的好听,如今造成这一切,害我沦落此境地的人到底是谁!还不是你?” “拜你所赐!你抢了我的女人,又拔掉了我们整个谢家,现在还有脸来和我提要求。我告诉你,我纵然死了,关于薛侯爷的死因,你这辈子都休想知道!” 萧湛听到这里,神情恍惚了一下。从谢尹安的这些话里,他基本已经确定了一件事,那封信上所说的,都是真的。 “既然如此,”他已经无需从他这里得到原因,淡漠的看了谢尹安最后一眼,临走时,神色微厉道:“在你死之前,我也送你一句话吧。玉娇,永远都是本王的女人。不懂得珍惜她的男人,根本不配拥有!” 在萧湛渐行渐远中,身后,平生一向矜持稳重精于算计的男人,此刻突然爆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咆哮。但所有的不甘和怨气,都只能随着明日奔赴刑场之后烟消云散了。 谢卓和谢尹安等人被处以死刑后,薛玉娇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这日,一向在朝中保持中立的萧湛突然秘密着人送话到信王府,次日,天色黑尽,信王低调出门,前往宁王府中。萧湛邀信王萧启元于房中密谈了一个晚上,直到灯尽油枯,第二日早上,趁着天还没亮,信王方悄悄告辞离去。 除了约见信王外,萧湛携薛玉娇还见了沈老夫人,此中经过暂且不提。 半个月后,薛玉娇淡施朱粉,携谨娘盛装进宫。临出发前,萧湛抱着她亲昵许久,直到最后仍然目露不忍,依依不舍的目送她离开。 马车缓缓行驶在金陵城的主街,谨娘全程紧紧握着薛玉娇的手,仔细嘱咐了一番,薛玉娇回握住她的手,为让她安心,一一应下。 二人于宫门外下车,除谨娘陪随在侧外,其余人在外面等候。 这一刻,她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了可以面见那个高高在上了多年的女人了。与此同时,萧湛召集数百名亲兵家将待命在府中,外面有信王的兵马互相接应,一旦她有任何闪失,做好了同那人鱼死网破的准备。 和往常一样,薛玉娇借送香之名入宫,由內侍领入后宫宫殿。见到盘香环绕,半卧在软榻之上雍容华贵的妇人后,恭敬的朝她躬腰施礼。 在距离她十来丈远的地方,榻上低眉垂目的贵妇由身边的嬷嬷搀扶坐起,和颜悦色的让她平身。 薛玉娇直起腰身,一派温婉地立在室内,衣裙如雪,目光澄澈宁静,表情一如平常的朝着对面之人注视过去。 薛太后看着她,微微慈笑道:“上次送来的香料哀家甚是满意,我们薛家出了你这么一个擅香之人,实在是让哀家倍感欣慰。对了,一直也没好好问过你,你可有什么想要的赏赐?但凡哀家有的,必然能够满足你。” 薛玉娇看着对面之人,嘴角微扬,眸色幽幽道:“侄女没有什么想要的赏赐,不过今日来,除了送香以外,倒是有一件事想和您细细询问一番。” 薛太后俨然还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生着浅浅皱纹的眼角都流露出丝丝笑意道:“什么事?且说无妨。” 薛玉娇目色沉定,须臾,她深深吸一口气,然后努力平复下心来,凝视着薛太后,缓缓道:“是为了一桩旧案。有关我父亲的。” 霎时间,这句话好似一道晴天霹雳劈进薛太后的脑海。 薛太后眼里闪过一抹惊恐之色,但很快又恢复正常,眼里浮出淡淡的哀伤,看着她,努力装作一副不明白的模样问道:“他已经去世三年了,你怎么会突然提起他来?” 薛玉娇暗有所指道:“只因最近,我看到了一封信,那封信上清清楚楚的写着我父亲的死因为何。” 话音犹落,薛太后心中咯噔了一下。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