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径自朝前方的殿台走去。 “是。” 薛玉娇感觉出来她有意回避这个问题,微微颔首跟在身后,一同入了殿。 殿内,宫人已经设好了茶水点心,两边侍女为她脱去披在外面的风衣,拂落头上的浮雪。之后,她倚在贵妃榻上,修长的玉指拾起茶盏,茶盖缓缓地刮着茶面,出神地望着外面,不知在想什么。 薛玉娇静静地立在一边,不由再次开口道:“皇姑母以为侄女儿方才的建议如何?” 想当年薛太后能将前皇后冯皇后拉下后位,以及废掉前太子,除了凭借自身的美貌蛊惑住先帝以外,最厉害之处,还是真知灼见的政见和高明的手段。 此时,室内静悄悄的,仿佛能够听到针落地的声音。薛玉娇无形中感到一种从未有的压力,比之前面对她时要显得紧张几分。 静默了许久,薛太后笑了笑,将视线移向她,缓缓招了招手:“你过来。” 薛玉娇的心突的跳了一下,不知她想说什么,顿了顿,应声上前。 薛太后拉过她的手,端详着她,目光微有些探究之意。好一会,她轻声叹道:“打仗都是男人的事,其它,不要多想。” 机会只有一次,纵然冒着得罪她的风险,薛玉娇也想尝试一下,于是再次跪了下去,诚恳道:“侄女儿斗胆,请皇姑母先听完侄女儿的观点再拒绝也不迟。” 薛太后没有说话,室内一片寂静。 风从身后的门缝吹进来,薛玉娇只觉后背凉飕飕的。她仍旧跪在榻前,双眼看着席上精细的纹路在斜漏进来的阳光中若隐若现。 良久,薛太后淡淡的语声从头顶传来:“你起身吧。” 她的心依旧提着,不敢放松,口中称谢,从地上起来。 薛太后看了看她,望向外面,幽幽地低声道:“你且说说看,如何使两国交好,互惠互利?” …… 萧湛在练兵场心不在焉的等了一天,直到夜幕降临了始终没见人回来,不由担心起来。此刻累了一天的士兵们都陆续的散去了,他在原地来回踱了两步,终于沉不住气了,让孟霖帆备马,即刻进宫一趟。 两人到了宫门口,萧湛托人传信到仁寿宫,询问薛玉娇的情况,然而半天过去,杳无音信。 时间慢慢流逝,宫门口的那盏灯火始终没有移动,男子身披一袭银裘,青衫磊落。孟霖帆站在他的身后,举着一只青竹伞,遮在他的头上,漫天白雪,飘飘洒洒的落在伞顶。微风吹过,卷起地上的浮雪,转着圈,形成一个个白色的漩涡,扫过他深色的靴子和大裘的衣角。 他的眼神一直注视着前方的甬道,面色凝重,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望着,狭长的眼眸迸发出殷切的光芒,似乎穿透了一道道皑皑的厚重宫墙。 天色已然全黑之时,薛太后终于从榻上起来,平静地吩咐用膳,并笑着挽留薛玉娇稍后陪她一同食用。薛玉娇不敢多做耽搁,面色沉稳的开口道:“侄女儿就不再叨扰您了。王爷还在家中等侄女儿回去,怕是这会儿已经担心起来,所以还望皇姑母谅解,允侄女儿先行告退。” 薛太后也不勉强她,在她临走时,容色愉悦的道:“若你所说的都能应验,哀家必定重重赏你。” 薛玉娇心头不敢松懈,恭谨回道:“侄女儿必当尽全力而为。” 第47章 诰命夫人 萧湛担惊受怕了一天, 见到她出来时, 一颗心总算落了下来。迎上前, 连声关心问道:“怎么样?你没事吧?太后她同意吗?” 薛玉娇帮他拂去肩上的那层浮雪,缓缓道:“她同意了。只是,”说到这里顿了一下, “只是鲁国阴险狡诈, 曾有戕害我国使者先例, 怕是无人敢出使鲁国谈判。所以, 妾身已经答应了皇姑母, 这一趟交涉,由我亲自去。” “什么?!你去?你怎么可以去?” 萧湛一把握住她肩膀,心急道, “你这是在以身犯险知不知道?不行, 你不能去,我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