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抽了抽嘴角,叹出口气道,“是以,我的一番话才刚说完,君父即刻大怒。随后...我便被他除了军中的一切职务,被赶回府中了。” 无忧担忧地瞧着他,只见桓崇抽了抽嘴角,叹出口气道,“我的一番话刚说完,君父即刻大怒。然后...我就被他除了职务,赶回府中了。” “因为他说,不听话的将领,不管作战时有勇猛,他都不会启用。” ... ... 无忧倒吸了一口凉气。 庾亮的个性,与阿父所言分毫不差。他一旦拿定主意,不仅听不进旁人的劝谏,甚至因为政见不合,连一向器重的自家养子都能翻脸不认。 瞧着低落的桓崇,无忧想了想,再岔开话题,“不过,还真是有点难以想象呢。像夫君这样的人,居然会说作战时要小心谨慎为上,我还以为...” “你以为什么?” “我还以为,像夫君这般身先士卒、出生入死的大将军,只会一心向往胜利,才不会在乎那些旁的呢~”无忧说着,一根纤细的手指轻轻描了描他眼角边的那道疤痕,“喏...这伤疤,就是证据!” 方才还低落的不行,只被她的小手这么一抚,桓崇面上的疤痕痒痒的,他的心里也跟着痒痒的。 桓崇轻咳一声,顺势握住了她那只作乱的小手,“每场战事,都是用人命堆积起来的...无忧,樊城那时,我是被石韬逼得全无办法了,但凡有第二条路可走,我定不会做那敢死的事情。” “毕竟,跟随我的那一千人,也是父母生养的人命。可,在当时的情况下,若是能用我们的命,换得樊城百姓和将官们的生命,那这个牺牲便也算值得了!” 桓崇的话音刚落,只听“啪”得一声,他的脸便被无忧抽得一歪,“不许再说这种话了,小心一语成谶!” “什么牺牲不牺牲的,你们每一个人,都会活得好好的!” 桓崇一呆,却是失落一笑,“也是...反正日后,我也没这个机会了。” “解职,呵...谁能想到呢?!”说罢,他慢慢地回过头来,双目中除却失望,还流露出一丝歉疚之色,“县主,我现在连一丝俸禄都没了,连养家都成了问题...” “桓将军还知道养家呀!”无忧哼笑一笑,故意白了他一眼,“没有就没有罢!反正就你从军中挣来的那几石粮、几斗米,还不及我建康铺子里一季的收成多呢,谁稀罕!” “大不了庾君侯不要你,我来养你好了!”说着,她在桓崇的侧颊上亲了一口,“行了,事情说开就不愁了。夫君快些起床,不然云娘又要笑话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桓崇:我太穷了,需要抱紧老婆的大腿...呜呜呜 第96章 停官、罢职, 然后不得不离开自己经营多年的地方。 任是再无欲无求的人, 一朝遇上这样的打击, 都照样会失落气馁...更何况,那向有野心的桓崇呢?! 无忧嘴上说得轻松, 可她心中着实挂心不下,好在那人只是短暂地消沉了一阵,很快地,他便又恢复了惯常的作风习惯。 桓崇的坚强让她松了口气,与此同时,却也让她对他更多生了一分心疼。 于是,在自家妻子的有意“怜惜”之下,桓崇的仕途虽不顺畅, 可他赋闲在家的生活质量却是节节攀升。 ... ... “县主,听出门采买的仆役说,今天一早, 武昌城里发布了戒严的消息。” 早间用过饭, 桓崇照例去了书房后, 云娘一面整理着临海公主当季送来的衣饰布匹, 一面不无忧心地对无忧道,“最近这段时间,大家对军队动向的猜疑已经够多了, 这回的戒严公告一宣布,不就等于坐实了前阵子传得沸沸扬扬的北伐流言吗?!” 无忧原是在翻阅着手中的书册,听到这里, 她握卷的手一顿,心中的阴云也不由地慢慢扩大了。 距桓崇的解职,才不过短短数日...这么快就行了戒严令,看来庾亮这次是彻底下定了决心,打算北进了。 兵敌强弱,将贤则胜,将不如则败。 这是《商君书》中的一句,意思是说,如果交战双方兵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