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崇低声“哼”了一句,冷声道,“等她回来。” “你下去吧。” ... ... 侍婢们都走了,屋内复归宁静。 桓崇的视线四处转了转,略过妆台,再落在书案,他几乎是一眼就瞧见了书页最上面的那张花帖。 他清楚得很,若非生了个女儿身,他敢肯定,依曹家无忧这个广交好友、不避士庶的大方性情,定能成为继她父亲曹统之后的又一大名士。 ...也不知她们这些好摆弄文辞的女儿家,平日里都互相赠写些什么东西。 桓崇饶有兴致地坐到书案前,顺手将那花帖打了开来。 墨迹深深。 短短的三两行字,并不长。 一目数行,很快就看过去了。 “...唯乞与卿共此一会,不负韶光。衍” 尺书虽短,情意绵长。 桓崇那捏着花帖的手都微微发起了颤,他几乎是强忍着怒火,才没把那张帖子捏得稀烂。 ...都成了婚了,司马衍对她,依旧是这么的心拳拳、意眷眷! 桓崇方才压下去的那团火苗,“腾”得一下,窜起来有数丈之高。 ... ... 今天和阿父去见那竺和尚,无忧的衣装都很素简,哪里又化了什么妆?! ...不过是讨厌他自说自话间,就给她定罪罢了! 见那人识趣地住了嘴,无忧便再不睬他。 她站起身来,想要出门去喊云娘,不想走了还没两步,桓崇就像头豹子似的,猛地一下从后头将她揽住,并一把抄起了她的腰。 眼前天旋地转,无忧不由叫了一声,等她再回过神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仰面躺倒在床上了。 这张床,这个姿势...不免让她回想起新婚那夜来... 无忧心中一惊,慌忙中想要起身。不料桓崇像对待砧板上的鱼似的,他将腿一屈,将身一压,直接伸手钳制住了她的一双手腕。 面前的男人,双眸赤红,似乎沾染了无尽的血光。他用另一手轻抚无忧的脸蛋,待指尖落到她脖子下面的时候,突然一下用力,只听“嗤啦”一声,她那身轻薄的衣裙便碎裂开来。 这...又与那夜完全不同了... 若说那夜,他的行事,多少还带了小心的怜惜。 现在,他几乎就如一头野兽般完全凭借本能,想要将她吞吃入腹了。 ... ... 。。。 。。。 ... ... 桓崇这一套大力地搓弄,把无忧折腾得既痛苦又无力。 直到他现在停下,她方能匀出来一口气。 眼睛里有泪,所以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可她尽力含住泪水,还是那双晶亮的眸子瞪得圆圆的,道,“桓崇,你混蛋!” “天下间,难道只有你与司马衍才是男人?!我曹灵萱便是再自甘下贱,也不会掺和在你们之间!” 女郎无惧无畏,便和他那般对视。 桓崇的动作顿时僵住,盯了一会儿,他眼中的赤红,也如潮水般渐渐褪去。 喘息几声,他低低地呼出口浊气,道,“你...今日,没有去那赏花宴?” 无忧含着泪,却是骄傲地翘起那只精巧的下巴,对他露出个万分轻蔑的笑容,“我随阿父去听那竺和尚辩经。外面屋中,还有阿父让我给你带得一坛子酪酒!” ... ... 桓崇呼吸一滞。 这句话的威力,不啻于被她照脸甩几个巴掌。 他的嘴巴,先是讷讷地动了两下,而后紧紧地抿了起来。 片刻后,他像是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忽地一下从她的身上弹起,再掀开旁边的被子,一把覆到了她的身上。 无忧扯了扯身上的被子,却见那人身形狼狈地从床上滚了下去。 临出门的时候,他的脚步似是略微顿了顿,可短短一瞬过后,他便迈开大步,跨了出去。 无忧眼中浅浅的那点泪,终是没有滴落下来。 ... ... 桓崇刚走,外头的廊上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云娘匆匆进门,怪道,“晚饭都好了,郎君怎么突然就走了?!叫也不回头,到底发生...” 床上乱糟糟的,被子、衣裙...胡乱地萎成一团。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