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弈是真的吃这一套了, 他觉得被他认为势均力的敌人夸比被下属拍马屁舒坦多了。 “最开始是那个卡厄斯先找到我们让我们和他们合作,说合作是好听的,其实就是发展为他的一个支部。干爹当然不同意,于是谈崩了, 然后那个组织先后跟我们交锋了几次,我们都败了。” “对方势力很大,中断了我们的资金链。干爹几乎要屈服的时候,雷朗出现了。我们都是第一次见到雷朗,但是干爹似乎和他是旧识,雷朗说他可以跟对方谈妥。” “后来呢?” 韩弈耸了耸肩:“他真的谈妥了,对方既没有再提合并的是,也没有谈合作的事,只是给了我们一个请柬,要求干爹务必到场。” “时间?” 韩弈虽然被夸了但还不傻,不答反问道:“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 “不不不。”韩弈晃了晃手指,“我想想啊,你想立功?” “你想什么呢?”苏漾摇头,“这个聚会是在境外,我们哪里来的管辖权?” 韩弈的表情变了,他审视着苏漾,似乎在想这个人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 终于,韩弈再次退步,他此刻已经对苏漾放心了大半,在这个时候苏漾适时地补了一句:“难道你不知道是在境外?” “我当然知道。”韩弈终于上当了,“时间我都知道,就是12月24日,平安夜。” 果然是同一个聚会,监控外的李肖然蹭地一下站了起来,也就是这次卡厄斯的聚会上,韩弈口中的“干爹”和雷朗也都会去,也许还有这个组织的其他骨干。 之前苏漾说过不希望李肖然一起冒险,李肖然还是坚持要去,但这下子他是非去不可了。卡厄斯可以交给国际刑警,但是这帮人他必须要绳之以法。 “雷朗现在取代你成为了philip?”苏漾突然换了个话题。 韩弈苦笑了一下:“我不知道。” “干爹取走了我的戒指,我已经不是philip了,至于他给了谁我也不知道。” “什么时候取走的?” 韩弈沉默了。 “被我们抓住之前?”这是苏漾唯一想到的答案,因为他们拘人都是要体检的,那时候韩弈根本没有这么一枚戒指。 “如果我说是被你们带走的时候呢,既不是被抓前,也不是被抓后。” 一语如平地惊雷,苏漾这次没能掩饰住自己的错愕。 “怎么?你很愤怒?” 如果这场讯问是一场棋局,那就是在分出胜负前永远也不能松懈的棋局,因为对手很强。苏漾遏制住自己的惊愕:“我难道不该愤怒吗?有人在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监视你?”韩弈乐了,“放心,不是,我安排的人,只不过没想到最后对付到我自己身上就是了。” “既然是你安排的人,那不是听你的吗?那你不是可以完全不交吗?” “交了我还有活命的可能,不交就真的没可能了。” “说实话,你现在已经没有活命的可能性了,至少不可能是自由的活着。” “哈,你还是不了解干爹的力量,他如果真想救我,是能救的。” 这几句话涵盖的信息量太大了,苏漾拿捏不准要不要继续问下去,因为单凭韩弈的口供,即便知道也很难真正追究到某一个人的身上。 不过韩弈突然间升起了一个报复性地笑脸:“不过,如果干爹真的救不了我了,我就把我知道的全都捅出去,你不是打算见他吗?替我转达这句话——韩弈爱恨分明,请他不要成为我恨的那一个人,因为他说过,我是疯子。” 当然是疯子,因为嫉妒,所以策划了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因为嫉妒,所以折磨着苏漾身边所有的人。因为嫉妒,手上沾满了鲜血,罔顾了所有的性命。 “对了,于信东案发前,你在于信东的房间里对不对?你往他身体里注射了氰化钾,是这样吗?” “案发的时候我不在,不过案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