龇牙,心有余悸的没多说什么。 薄若幽带着几箱旧物回了程宅,程蕴之和霍危楼都怕她睹物思人,又陷入愧责悲痛,可薄若幽倒是平心静气,她将父亲用过的砚石和母亲常用的玉梳拿出来自用,别的原封不动的放入了自家库房内。 从这日开始,每天晚上薄若幽睡前都要折一只纸舟,再将屋内的柜门关好,她用着程蕴之开的药,晚上睡得沉了些,却仍禁不住会做噩梦,噩梦后,那种意识要被剥夺的恐惧感便会袭来,然而每次在紧要关头,她都能迫使自己惊醒过来。 半夜从噩梦惊醒并不好受,虽是用药养着病,可她气色却不见好,程蕴之看的担心,又为她换了新的方子,新的方子更为助眠,这日夜里,薄若幽总算不再为噩梦侵扰,然而就在她晨起后觉得自己一夜好眠之时,桌案上纸舟的异样吸引了她。 桌案上如今已有七八只纸舟,白宣色如皓雪,可如今,纸舟内壁上竟多了墨迹,那墨迹歪歪扭扭,像几个不成型的字,薄若幽不由仔细辨别,很快,她如遭雷击一般愣了住。 寒意从脚下蔓延上来,她下意识去看门窗,然而如今天冷夜寒,她门窗皆是紧闭,绝无外人破门窗而入的可能性,昨天夜里,屋子里只有她一人。 她握着纸舟的手微微发颤,一个可怕的念头正从她脑海中冒出来。 第194章 十样花08 武昭侯府书房内, 路柯沉声道:“七宝舍利塔在宫内最后一次出现在众人视野中,乃是五年前,当时相国寺诸位高僧入宫, 并未瞧出不妥来,而多寿是三年前离宫身亡, 便也是说, 七宝舍利塔乃是建和二十六年到建和二十八年之间失窃。” “多寿这两年间, 正是在珍宝司任掌事,属下这几日严查了内府各处,推断当初是走的内府采买的路子, 宫内除去公差上的采买, 另有太监们趁着公差夹带私货,将自己得的赏赐或者走歪路子得来的珍宝夹带出去倒卖,尤其是有些位份的太监管事们。” 路柯说完继续道:“而太监们这般行事, 皆有固定的路径,小人追查到三五年前, 又从禁卫军哪里得了这几年离宫调职的名目, 最终定下了十二人有疑。” 一本名册摆在霍危楼身前,他正肃眸查看, 待看完名册,他忽然道:“除了宫里的人, 王青甫这条线也不能送了,派人往羌州走一趟, 看看羌州王氏与朝中哪些人交好, 再看看王青甫当年从羌州入京为官,可曾有何人相助过。” 凤眸微狭,他又道:“此外, 岳明全此人也不可放过。” 路柯是跟着霍危楼去过洛州的,亦知法门寺的案子经过,他道:“属下明白,当初王青甫答应他可令他升迁,后来果然入了镇西军中成一方军将,此间必有猫腻。” 岳明全当初从洛州被押解回京,而后法门寺的案子定案,他被数罪并罚,判了秋后问斩之刑,早在九月末,人已魂归西天,他人虽死了,可他当初如何升迁还是个谜。 路柯又道:“只是当初回京不久,咱们的人便往镇西军中摸查过一次,却无所获。” 霍危楼沉吟片刻,“要做到宣武将军之位,乃是多方助力,他自己亦当争气才可,而王青甫和那幕后之人在其中起的作用,或许会被我们忽视,先将当年文书上留有名姓的军将名录筛查一遍,再派人往他沧州老家去一趟,看是否有所获。” 路柯应是,霍危楼又问起:“去益州的人可有消息?” 路柯摇头,“还没有,这两日只怕刚到益州,才开始走访,时隔多年,要花许多功夫。” 益州在京城西北方向,是李绅还俗后所去之地,从京城出发,入益州少说得五日功夫,如今天寒地冻,行路更颇有阻碍,可薄若幽对此案存疑,亦令他心中挂碍,到底派了人往益州走访,此事关乎薄若幽心病,若能使她解除心魔,霍危楼自不留余力。 路柯离开侯府办差,没多时,明归澜父子来访,霍危楼心中一动,连忙叫人请他们父子至书房说话,距离当日他去明家拜访已过去几日,今日他们父子二人同来,必定是对薄若幽的病有了些见解。 明仲怀与明归澜入门,行礼落座后,明仲怀直言道:“侯爷前次为了县主的病情过府,微臣得闻后本想第二日便来侯府复命,可那时微臣还未定主意,便迟了这几日。” 霍危楼目光如炬,“如今可有了医治之法?” 明仲怀摇头,霍危楼眼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