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 这般没见识。”王莫不耐烦地解释, “这口井是牢里唯一的水源,要是谁起了坏心思,往井里投毒。大家都得死翘。留条活鱼在井里, 鱼没事, 说明水源没问题。嫌脏, 比被毒死的强!” “必须留一条。没活鱼在井里, 不放心。”白锦川同意, 其余人也赞成。 于是,王莫费了点功夫,用简易的木叉,叉起了井里三条大些的鱼, 只余一条大约二指宽的小鱼在井水里养着。 三条鱼也不大,一条也就一斤的样子。 王莫刚要举事先备好的菜刀剁鱼,宛娘看不过去了,“先把鱼剖开再分吧。” “老子又不是卖鱼的,抢劫倒是会, 杀鱼可不溜。”王莫哼了声。 “别看我……”白锦川摇头,“本少爷从不干这些下人的活。” 宛娘主动说,“奴家会。我来吧。”接过王莫手里的柴刀,在离井边较远的距离,用菜刀敲了几下鱼头,鱼不动了之后,把鱼鳞刮了,剖鱼腹,取出鱼内脏,再把一条鱼平均切成三段。 三条鱼,共切了九段。刚好每人分到一段。 “刀功不错啊。”赵柄夸了一句。 宛娘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这些粗活儿,奴家在家,是惯做了的。” 赵柄眼神色眯眯的,“小娘子,你不如跟我住……” “不不不……”宛娘一想到他有花柳病,就害怕。 “你特么得了花柳,还好意思叫她跟你染病?”冯海提醒,“她可是牢里唯一能‘碰’的女人了。谁也别想独占她!” “夏初雪得了脏病,不还有一个颜水……”赵柄见萧夜衡杀人般的眼神,连忙改口,“颜监医神圣不可侵犯。” 三个女人,染病一个,一个被安王保护得好好的。 那确实,目前只有一个宛娘可以随意上。 “那就让宛娘独住吧。”白锦川毫不在意,“谁想她的身子,夜里摸过去就是。” 于是,宛娘没跟人搭伙,白锦川与阿旺一道,王莫与冯海一起。 同得花柳的病友赵柄与夏初雪一块儿。 余下的颜水心与安王萧夜衡一道。九人便分成了五伙人吃住。 分鱼的时候,又吵了起来,拿了鱼头的那一段的人,觉得不公平,认为鱼肉少了。 颜水心连萧夜衡的份儿,主动要了两个鱼头,大家才没打起来。 其实,鱼头的一部份,也带了小截鱼肉,没什么亏的。何况,这部位可以做一道家喻户晓的名菜。 萧夜衡主动提着用草扎拎起来的两个鱼头往回走,颜水心跟在他旁边,“你不生气么?” “何事?” “我拿了两个没肉的鱼头。” 他侧首,森寒的眸光看着她的眼神,带着温和,“无足挂齿,你喜欢便好。” 颜水心通过之前吃冯海做的大锅菜时,知道安王是能吃辣的,“我们不是分到了两勺坛腌的剁椒么?回头做一道美味。” “好。”萧夜衡虽然嘴上应着,心里却不报希望。毕竟,她一个大家闺秀,哪会下厨? 而他堂堂一个王爷,在外头时,高高在上,养尊处优,从没做过饭。 虽然有暂时饿不死的米粮,以后用餐,可麻烦了。 回到监医室之后,萧夜衡把东西都锁进房间里,颜水心在两只木桶的手柄上各套上一根绳子,用一根木棍当扁担挑。 木桶牢里特别多,狱卒与牢犯们都得有桶洗澡。不可能每人备一个,排队用。木水桶也多达三十个。 太多又不能吃的东西,不用分,随便拿就是。 菜刀一共找到了五把,五拨人,刚好每人分了一把。 斧头、柴刀各两把,大家公用。 萧夜衡见颜水心挑着空桶要去担水,他接过她手里的‘扁担’,“本王挑就行,你在旁边跟着。” 危险没有解除,二人不宜分开。 她瞄了一眼他的腿,“可是……” “就算本王残废了,挑个水还是可以的。”他眸光有些黯淡。缺了的那只左眼,断了的那截左腿,是永远也回不来了。 唯有她,伴在他身侧。 颜水心知道他怕自己累,便也由着,“那你要是挑不动,别强撑着。” 他心头漾起感动,微点了下头。 两人回到井边,萧夜衡把两只桶放下,他虽没亲手从井里打过水,也看到下人做过。将井辘辘上盘绳而挂的木桶扔下井,系着绳子的桶坠井,浮在水面,水居然没浸进桶里。 他只得把木桶摇起来,继续扔。 同样拎着一只桶前来打水的宛娘见了,主动说道,“王爷,奴家帮您吧。打水这种粗活……” 她话未说完,只见萧夜衡聪明地扔桶时斜落,很快漫了一桶水,摇起、倒入自己带来的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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