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这母女俩的针线活,真是一言难尽。 又是一年初一时,元朝八岁了。 这一年,她人拔高了些,稍微瘦了些,瞧着愈发有大姑娘的模样。 似乎长了一岁也知事了不少,除了偶尔也会有些霸道不讲理,大多数时候还是勉强算听话的。 当然,她还是喜欢偷溜出府去玩,甚至还长了心眼,扮了男装出去。听宋毅提起,有好几次都随着晗哥偷溜进那国子监去了,若不是他们掩藏的好没被发现,那些老学究们非得向他来讨个说法不可。 宋毅当顽笑来说,苏倾却无法当顽笑来听。 夜里辗转难眠的时候,她不免怅然叹息。 宋毅问她,她沉默许久,方低声道:“只叹元朝不是男儿身,否则该肆意畅快许多。”也不会遭受这个世界的不公平对待。 闻言,他也略有叹息。他不是不遗憾,也会时常想着,若元朝是个儿子,那该多好。那他此生,皆圆满了。 “爷也想开了,她愿闹腾就随她去罢,统共在娘家待不过几年,就索性宠着她高兴,该肆意就肆意,该痛快就痛快。若将来进了……”猛地意识到失言,他遂改口道:“爷是说,将来元朝找了婆家,自是要顾忌许多。所以她做女儿家无拘无束的日子就那么几年,宠着便是。” 苏倾却没错过他之前话里的含义。立刻警醒起来,睡意也刹那全消。 她拥着被子坐起来,看着他,语气郑重道:“我突然又想起一个人的故事,他的名字叫鳌拜。” 这一年秋猎归来后,宋毅却害了病,大夫诊断是风热。开始众人只当风邪入体并未当做多大病症,连宋毅都笑着道,他身体素来健壮的很,吃过几副药便会好了。 可谁也没料到的是,他这一病却迟迟不见好,两日过去竟开始高烧不退,整个人也开始迷迷糊糊,卧在榻上昏昏沉沉,有时候半夜时候还开始胡言乱语。 整个护国公府的人都吓坏了,老太太拄着拐杖亲自来看过三回后,每日里每隔一个时辰就会派林管家去后罩楼看看情况,甚至还修书一封令人速传去苏州府,让那宋轩提早来京。 宫里头的太后跟圣上也派人来询问。 各方势力闻风也有些坐不住了,有派府里管家来的,有亲自来的,欲探究一二。却被苏倾让人挡在了后罩楼外。 一日还成,两日大概也能按捺的住,可一直待第五日了,各种小道消息疯传,哪个还坐得住?虽说护国公府里透出的信说国舅爷身体见好,可没见着人,谁又会信? 每日一下了朝,他们就打着探望的名义蜂拥至护国公府里,都想要探个明白,若能亲眼瞧见最好。可那后罩楼却如铜墙铁壁般,被一干府兵把持的密不透风,别说人了,苍蝇都飞不进去。 大管家福禄倒出来好生的劝,只道是奉主子的令,得让大人静养,暂不见客。 便有那口风犀利的,道是老太太如今也病倒了,府上二爷尚未归,如今奉命可是奉谁的命,二奶奶的不成? 此话一出,便透出几分对峙的意思了。 田氏自不可能出来对峙。苏倾就戴了帷帽出来,立于院中,一字一句甚是清晰道:“自是奉我的命。国舅爷病中需要静养,因而方下此令,不觉有何不妥。若诸位觉得我这是霸道不讲理,大可待国舅爷病愈后,向他陈诉此情,那我自无话可说。” 对于苏倾,这场诸位哪个还没听说过,共有的认知就是她是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也不知使了什么迷魂术,迷得那国舅爷要死要活的。 原先只当是个家雀,却没料会她正面出来杠,如此一来,他们倒不好再紧逼。 毕竟国舅爷只是病了,不是去了。 出头的那人连道了几声不敢,退回了人群中。 苏倾回屋之后就让人拿了炉子在外间,开始给宋毅煎药。同时也将那御医叫到跟前,与他探讨宋毅的病情,应注意的事项。 后罩楼里的下人来去匆匆,都低头做着自己的事情,谁敢不敢交头接耳的议论。 自打大人病重那日起,夫人就令人封锁了后罩楼,不许人随意外出,连采买都不成。平日里吃的用的都是库里的储备。 别说他们了,就连那两个过来给大人看病的御医,都一并被扣押了下来。夫人甚至都不许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