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又开始哄笑,他转了一圈儿站上讲台,正好看到文劲从后门处进来,坐在最后一排冲他笑一笑。 舒杨轻挑一下眉,移开了目光。 只要一不说闲话,立马又是一片头顶对着舒杨。 第二讲课文劲还是在听着,直到下午放学,教室走空了,舒杨擦掉黑板,关掉投影,转头看她:“今天不是你们班的课。” 文劲很坦然:“想听你说话就来了。” 舒杨顿了一顿:“文劲同学……” 文劲摆摆手:“哎呀老师,别说没用的,我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跟你又没关系。” 舒杨无奈地笑了一下:“我有什么好的?讲台有光环,我也不会跟学生谈恋爱。” 文劲抓着包起身:“这有什么关系?我根本就不想跟你在一起。” 舒杨指指门口:“我去洗手,洗完聊?” 文劲点点头。 两个人顺着操场转圈,舒杨说:“你这孩子都在想什么?” 文劲:“老师我不是孩子了,你也不用拿这种方式来提醒我们各自的身份,我很喜欢你,但是我不想跟你在一起。我也知道讲台有光环,其实就算你不是我老师,在外面碰到你这样的人我还是会喜欢的,但就是因为你是老师,让我觉得更喜欢了。” 舒杨:“喜欢这种东西有时候是很虚妄的。在某一段时间里你依赖某个人,或者习惯某个人,都会产生类似爱情的感受,但时间一过,大概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所以要给自己一点距离和时间。” 文劲点点头:“其实我就是觉得人生太短太没意思了。我现在十九岁,正是最好的时候,我要喜欢你记住你,让我回想这一年会觉得十九岁不一样,没有白费。我只想记住你,这跟想和你在一起是两码事。” 舒杨仔细想了想,说:“你很通透,我没什么要说的了。” 文劲:“但是我唯一的朋友她不理解我。” 舒杨:“有时候可能你也不需要理解,在你抱着这种想法,或者已经下定决心的时候。” 文劲笑笑:“有老师的理解已经是最好的了。老师你有喜欢的人吗?” 舒杨想了想:“我不知道。” 文劲双手一拍:“我知道了,你现在碰到了一个人,正在纠结,纠结你和那个人是爱情还是类似爱情,对不对?说不定还在纠结要不要扯开距离。” 舒杨一愣,最后笑笑,没说话。 这一天回家晚了些,成新意窝在沙发上,手里抱着本书,已经睡着了。 舒杨拿过旁边的毯子,轻手轻脚地给他盖上,本想起身去洗澡,坐下来却不想动了。 他靠在沙发扶手边,目光落在成新意脸上,觉得熟睡的他看上去特别安静,白天或张扬或冷漠的姿态都被收了起来,只剩下坦然。 看得久了,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慌张。 最后他起身去洗澡,顺便琢磨了一下手上三篇稿子的交稿时间,决定明天要出门一趟,先去省大。 转眼已经是新一周的周六,成新意的比赛在晚上七点,但是三点要过去参加彩排。 从福利院回来之后他扒完饭,叮嘱舒杨六点半之前一定要到礼堂门口,随后匆匆走了。 舒杨收拾好桌子,又写了一会儿稿子,将近四点钟出了门。 他提着一个相机包,七拐八拐地到了一条巷子,进了一家现在已经很难见到的照相馆。 舒杨六点三十五到的礼堂门口,还没走上门口的大台阶,成新意已经风风火火地朝他跑了过来:“你迟到了五分钟!” “我忏悔。”舒杨很干脆地认错。 成新意看他一眼,不说话了,拉着人朝里面走,刚进门就撞上一身礼服的方菁。 “学长别跑了,马上开始了!”方菁说。 成新意应了一声“好”,指着台下第三排一个座,对舒杨说:“我给你占好的座儿,快点去坐下,帮我抱书包。” 那座位在正中间的行道旁边,正好方便看比赛,也方便离开,舒杨连声应:“好好好。” 刚刚摸过去坐下,就听见会场里音乐起了。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