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年,你一点也没有同情心,好凶啊你……” 看她还有空哭着撒娇,程又年总算松口气。 天知道罗正泽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回项目上,告诉他昭夕出事,被救护车送走时,他心跳都快停了。 他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她:“擦擦眼泪。” 昭夕的眼泪掉得更厉害了,“我都这样了,你就不能帮我擦一下吗?!” 程又年无奈。 “昭夕,我一知道你住院了,就立马从项目上赶来,衣服没换,手也没来得及洗。” 一身风尘仆仆,哪里敢替她擦眼泪。 尤其此刻,她面色苍白,躺在眼前,前所未有的脆弱,像只美丽又易碎的玉器。 昭夕娇气地呜咽几声,“那你去把手洗了,再来照顾我。” 程又年低头看她半晌,妥协道:“好。你别说话了,闭眼休息。” 回头,正好对上执行导演的目光。 杨导演心里苦啊,半路推车被截,他跟个游手好闲的没事儿人似的,一路跟来病房。原以为把昭导搬上病床总得他出两把力吧,没想到人家这就旁若无人互动起来。 二人世界,简直容不下一只苍蝇,更何况旁边还站了这么大只单身狗。 杨导演走也不是,插嘴也不是。 好不容易等到两人互动结束,才僵硬地抽了抽嘴角:“那个,昭导得从推车上挪到病床上,要我帮把手吗?” 程又年:“谢谢,不用了,我一个人就可以。” 杨导演默默地站在那里,半天才憋出一句:“那我去看看小嘉那边,不知道住院手续办得怎么样了,然后还要打电话通知片场,免得大家担心。” 程又年点头:“有劳了。” 杨导演:“……” 不是,这不是我们导演吗?怎么你一副我才是外来人员半路截胡的样子= =? 他顿了顿,还是小心翼翼地问:“请问您贵姓啊?魏导一会儿问起来是谁在照顾昭导,我也好汇报一下。” “免贵姓程,程又年。” “喔~~~好的好的。” 杨导演一脸恍然大悟出门去了,实际上压根儿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程又年? 谁啊? 确定没有谎报姓名,真人其实是半路截胡的程咬金? 赶在“程咬金”洗完手,继续出来虐狗之前,杨导演溜出了门,一边给魏西延打电话报平安,一边往办理入院手续的大厅走。 早知道就不主动随行来医院了。 什么忙都帮不上,还被骗进来杀狗。 经过楼梯间时,杨导演一愣,看见两个人戴着鸭舌帽的人。 他们背着鼓鼓囊囊的包站在那,从头到脚都是不起眼的打扮,但就是看着怪怪的。 在这一行待久了,难免也有警觉性,对有的存在很敏感,杨导演当下多看了两眼。 两人老神在在地说着话。 “老人家年纪大了,难免有心脑血管疾病,你也别太操心。” “嗯,知道。” “几号病房来着?” “记不得房号了,左手边第二间就是。” 一边说,两人一边往病房走。 杨导演回头看了两眼,觉得大概是自己多心了,塔里木盆地这种地方,哪家狗仔会跟来偷拍? 再说了,他好笑地想,就算这时候有新闻爆出去,也只会说导演敬业,为了拍戏负伤在身,怎么看都是剧组不花钱就提前做起了宣发。 话又说回来,昭夕是真敬业啊。 从前没有合作过,只听业内传过她的八卦,人人说起来都是一副又羡慕又眼红的样子。他一边想着那些八卦的内容,一边摇头。 果然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那些妖魔化的东西,跟风听听就算了,真合作过,才发觉谣言的可笑。 他想起刚才在片场亲眼见到的那一幕,明明兵器架砸下来与昭夕半点关系没有,她硬是推开了陈熙,自己挨了这一下。 有天赋,努力,心地还善良。 明明能靠颜值吃饭,却非要用才华顶起半边天。 杨导演抽了自己一个大耳瓜子,痛心疾首地想,杨振才啊杨振才,今后可别觉得自己牛逼坏了。跟人家好好比比,要家世没家世,要才华没才华,成天听人聊八卦,你也太肤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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