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可眼皮重如千钧。 挣扎了大概好几分钟,昭夕总算清醒了,睁眼望着天花板好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眼睛陡然睁大,霍地坐起身来。 一阵头重脚轻,天旋地转。 醉酒的后遗症总在第二天早上姗姗来迟。 可她顾不上这么多,只怔怔地往身侧看。 除了凌乱的被褥和她自己,房间里空无一人,像是没人来过。 地上的湿衣服不见了。 扔在不远处无人拾捡的黑色睡衣,此刻被折放得整整齐齐,好端端摆在床头。 …… 他人呢? 昭夕一边敲着快要裂开的脑袋,一边翻身下床,余光瞥见床脚,又是一愣。 昨晚她是怎么来到卧室的? 如果不是幻觉的话,那么她是被程又年抱进来的。 所以,地上的粉红色兔子拖鞋是哪来的? 顾不上站起来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她趿着拖鞋,飞快地往外冲。 然而客厅里也空无一人。 她又不死心地往卫生间走,推门一看,空的。 生活阳台,空的。 书房,厨房,次卧…… 全是空的。 昭夕的脑中也是空的,慢吞吞地回到卫生间,拧开水龙头,朝脸上浇了一捧冷水。 头痛的感觉有所缓解,但还是直犯恶心。 她抬头看着镜子,呆呆的,脑子里一幕一幕浮现出昨晚的场景。 浴缸。卧室。睡衣。还有她酒后失控的嘴。最后是刹车失灵、一起失控的两个人。 “……” 哗啦啦的水流声里,因为宿醉而略显苍白的脸,很快变成了红艳艳的桃子,接着又慢慢塌下来,变成生气的包子,嘴唇紧抿,有些懊恼。 他走了? 睡完就走了? 一声不吭,甚至没有一支事后烟,拍拍屁股就走了。 洗漱全程,昭夕的脸都绷得紧紧的。 甚至因为过于用力,刷牙时牙龈出血了,她用力吐出一口带着血丝的泡沫。 呸。 胃隐隐作痛,脑袋也昏昏沉沉。她揉着肚子从卫生间出来,走到中岛台边,从直饮机里接了杯温水。 端着杯子小口小口往下咽时,依然有点想吐,余光瞥见阳台上有动静。 手里一顿,咚的一声放下杯子,朝阳台上走去。 刚才只顾着找人,却没注意到头上多了什么。她仰头一看,就看见她昨天穿的衣服都洗干净了,此刻好端端挂在晾衣杆上,迎风飘扬,晃晃悠悠。 不是打湿了吗? 昭夕神情复杂地回到客厅,也不知该不该继续生气。 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完全就是拔屌无情的真实写照。可无情归无情,人倒还勤快,竟然趁着她睡着的时候把衣服给洗了…… 她该谢谢他吗? 昭夕重新端起水杯,静静地窝在沙发上思考。 昨晚的场景历历在目。 到底怎么就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呢?这进度简直比开了二倍速还惊悚。明明白天还在假扮男朋友,她都开口叫爸爸了,他才勉为其难答应陪她演完这场戏。 没想到居然假戏真做了。 哈,比起当爸爸来,他果然更想当炮友。 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黑,最后才瞥见一向空空如也的茶几上多了点什么东西。 她一愣,俯身去看。 几上摆了只塑料袋,袋子里不知装了什么,旁边还压了一张纸条。 嗯? 他留了话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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