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很快上升到昭夕无法插嘴的地步。 宋迢迢还能勉强攀谈几句,再深入一点,也无能为力了。 程又年适时地低头看表,“时间太晚,我该回去了。” 顿了顿,想起此刻自己“男朋友”的身份,他又尽职尽责提醒朝夕:“坐了一晚上飞机,也该早点休息。” 昭夕:…… 敬业的态度是有的,就是你这表情不像在跟女朋友讲话,更像教导主任在严肃批评记过学生。 算了,对包工头哪能要求这么多。 刚才的表演已经令人喜出望外。 眼见宋迢迢已然信服,昭夕在心里仰天长笑,面上还作出温柔小意的女友模样,挽住程又年的手,“我送你出去,不看你上车我不放心。” 对她而言,这点级别的表演简直是小菜一碟。 然而程又年浑身一僵,只察觉到那只纤细柔软的手臂,灵巧地穿过他的臂肘,姿态亲昵地与他贴合在一处。 他难得失神片刻。 四合院门口,宋迢迢被迫吃了碗狗粮,目送两人离去。 从门外到巷口,两人姿态亲密,窃窃私语。 她跺脚,有些烦躁于很久没有过的失利。 另一边,昭夕压低声音:“可以啊程又年,没想到你是这种无师自通的演绎天才。这演技浑然天成,装逼的话随口就来,真的不考虑当演员吗?” “谁演了?” “也是。”昭夕回想起什么,恍然大悟,拍拍他的胳膊,“难怪桌上摆那么多书,真有你的,《国家地理》、《环球科学》可不是白看,张口就来啊。” “……” 程又年淡淡地看她片刻,“你好像对我有什么误解。” “是是是,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笼统地把你划分为农民工了,实在是失敬!” “是吗?”程又年一脸怀疑。 “当然。今天我才豁然开朗,原来农民工也分两种,一种是没文化的,一种是爱读书的。”她对这位“爱读书的农民工”给予高度评价,“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天生我材必有用,后天的努力完全可以弥补学历的不足!” 程又年:“……” 他匪夷所思看着这位乾坤独断的大导演,从她手臂里抽回胳膊,正欲把话说明白,就见昭夕惊喜地抬手—— “哎,出租车!” 一辆空载的出租车恰好经过,见人招手,立即停在了路边。 昭夕回头瞄了眼,宋迢迢还在门口站着呢,此刻也不便再多说什么,赶紧把程又年送上车。 “今天真是多亏了你,我欠你一条命。” “?那倒不必。” “道谢的话我下次再说。总之今后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我。昭导风里雨里,电话里等你。”她非常讲义气地放下豪言壮语。 程又年坐上车,抬眼看着车外的人,淡淡说:“倒的确有这么个忙需要你帮。” 咦? 这么快的吗? 昭夕愣了愣,“什么忙?” “以后少联系。”车上的人面无表情说完这句,干脆利落关了门,“师傅,开车。” 昭夕:“???” “程又年你什么意思——噗。” 吃了一嘴汽车尾气。 * 昭夕回到门口时,宋迢迢已经先她一步进屋了。 老年人果真睡眠少,这都什么时间了,两位老爷子还能聊天。又不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华山论剑,明明每个周末都聚在一起。 她一边腹诽,一边得意地哼着歌进门。 在玄关换鞋时,意外地没听见说话声。都换好鞋了,她才后知后觉抬起头来,屋里怎么这么安静? 不应该啊。 谁知一抬头,就迎上一片热烈的目光。 ? 什么情况? 宋迢迢抱臂站在一旁,微微一笑:“送走男朋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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