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已经钓来了一个秦莺莺。” 楚璇惊呼:“秦莺莺?他跟……是一伙的?” 萧逸笑道:“我让你拿他练手,修一修识人的本事,你偏不往心里去。这人到目前为止露了不止一处马脚,你竟一个都没看出来。” 楚璇只觉舌头都要打结,半天才结结巴巴道:“我……我笨。” 萧逸揉了揉她的额头,道:“不笨,只是跟我比有点笨,不过话说回来,这世上大多数的人跟我比起来都笨,你这样也算不得丢人。” “秦莺莺着实是个练手的好对象,不要浪费了,我把答案告诉你了,你再观察观察他,看能不能看出点什么。我还是不信,你说你长得这么漂亮,怎么能是个笨的呢?” 在萧逸满面的疑惑不解里,楚璇觉得自尊受到了巨大伤害,默默地起身,独自回了内殿,把门从里面锁了,抱膝坐在床上默默舔舐伤口,就是不让萧逸进来。 直到萧逸边砸门,边撕心裂肺地喊:“璇儿,你就算天天子时之前睡,把身体养得再好,你不放我进去,也还是生不出孩子啊!” 楚璇才勉为其难,把他放进来了。 …… 这边还可跟秦莺莺有一搭无一搭地调心眼,可韶关的战事却是连一刻也等不了了。 梁王上书请求改立自己的孙子萧雁迟为云麾将军兼征北主帅,萧逸很干脆地准了。 至于为什么梁王会遂了楚璇的意把萧雁迟捧上位,大概除了局势所迫和军中支持外,还因为他对其长子萧腾的忌惮。 萧腾居世子位多年,儿子各个出息,不是执掌大理寺,就是拥军驻扎在淮西。自萧鸢死后,便再无牵制他的人,眼瞧其一人独大,梁王应当也是寝食难安的。 这样一个多疑多思的人,是不会对自己的儿子就不去怀疑的,毕竟……他老了。 这样一番波折,任谁都没想到,最后得益的人竟然是萧雁迟。 一朝封帅,执掌十万兵权,可真是后来者居上,把王府里其他的兄弟都盖过去了。 楚璇本该替他高兴的,可最近家事缠身,只觉乏力心累,高兴不起来。 萧逸派人把楚玥秘密送去了崖州的律院,命人严加看管,据说那是专门关押犯了错和发了疯的罪妇之所。 果不其然,她母亲就找上门来了。 楚璇不能把事情的真相全都说出来,两人自然不欢而散,没几天她就接到了兄长楚瑾的书信,说他不日将会抵达长安。 楚璇猜测着,母亲恐怕给父亲和兄长都去了信,父亲是个明白人,应当猜出了来龙去脉,也知道她不是个心狠手辣的,大约不会杀楚玥,所以懒得管。 而兄长……楚璇其实对他很陌生。 明明她知道,自己躲在深宫里,若是不想见,凭楚瑾就算有登天之能也见不到她,可心底就是隐隐不安。 她正愁云缭绕,高显仁来了,说请她去一趟宣室殿。 “宛洛大军明日出征,雁迟公子……哦不,是云麾将军非向陛下请求要最后再见一面娘娘,不然他不走。这么个愣头青,陛下软的硬的都来了,就是撵不走他……” 楚璇跟着去了,刚进殿,就听雁迟那明朗的嗓音从西偏殿传出来。 “陛下,从骊山行宫的事后,臣仔细想过了,有些事是强求不来的,臣若是还存着那样的心思,不光对臣自己不好,对娘娘也不好。做臣子应当有做臣子的本分,臣蒙圣恩,是真得想安安分分为官,老老实实守疆的,臣今天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告个别,告个别不过分吧,我们还是表兄妹呢。” 他把话说得这么谦卑懂事,萧逸的脸也冷不下去,只幽幽看着他,很为难的样子。 萧雁迟见他沉默,知道有了松动,忙要说些好听的话:“臣其实一直都很尊敬陛下的。您英明睿智,又年少有为,实乃天下铮铮儿郎的楷模。父亲也一直教导臣,应道尊敬长辈,尊老爱幼,臣铭记于心,不敢擅忘。” 萧逸听了些恭维话,本已有些飘了,突然觉得不对,横起扇子指他:“你等等。你说什么?尊老爱幼?” “你说谁老?!” 第48章 萧雁迟一听萧逸的音调陡然转凉,微慌,忙迎上他那两道充满质问的眼神,道:“不……不,不是尊老爱幼,是尊敬长辈,您是长辈,长者为尊……” 萧逸坐在椅子上斜眼睨他,心里还是不怎么痛快。 这愣小子看上去挺实诚的,没什么坏心眼,也是诚心诚意地想恭维他,讨好他,可不知怎么的,就是看他不怎么顺眼。 高显仁推门躬身而入,在萧逸跟前道:“陛下,贵妃娘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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