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过了好一会儿,执勤的内侍才从里面听见了一阵剧烈的撞击声。 “大王!”赶到的内侍一看,这殿中的几案已经翻到在地,上面摆着的书简笔墨也狼藉不堪的散了一片,连那书案的案脚都被撞得没了形。而嬴政只是默默的站在,扫过来的目光不禁让前面之人都暗自吞了口吐沫。 “孤叫你们了?” “奴……奴才该死,刚才奴才听见……” “听见什么?” 闻言这人低头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刚才……刚才是奴才收拾的时候,不小心把案子撞翻了,还请大王恕罪,请大王饶命!” “马上换一个新的,要一模一样的,知道吗?” “是是是!奴才遵命。” 等嬴政走了,这人才瘫坐在地上捏了把冷汗。这相国和君王不和在宫里早不是什么新鲜事了,还好被嬴政拿着撒火的是那桌子,而不是自己的小命。不过为什么要换个一样的?难道,这点小事也怕给吕不韦知道?这年轻人后怕的摇了摇头,开始本分的做起自己的事来。 自那日之后,嬴政的日子便更不好过,身边的侍卫不说,现下连老师侍读也都是从相府出来的人,骑马打猎,射箭御车,仿佛干什么都在被监视着。 前不久从边境传来战报,成蛟降了赵国,而今日上朝,他却见到了成蛟已然腐烂的人头。是吕不韦派人在赵国诛杀的,说是投降叛国,罪不可恕。成蛟死了,那如今那人要除去的,不就只剩了景臻一人。想到这里,少年不禁有些害怕的只捏着手中的案牍发呆,而那力道像是要把那竹简生生捏断一般。等待,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积聚力量,等待时机。 “大王,大王?” “什,什么?” “这一卷,您都读了一个时辰了,难道大王很中意孙武的让夺之说?” 糟了!嬴政一个慌神,自已居然拿了这本兵法,无奈之下他只好掩饰说:“哦,孙武,寡人就是闲来无事看看,让夺嘛……这个,算了,反正好了这么久也没懂几句,还是《诗经》来得好读。” 那人听了只是笑笑,明明不过三十的年纪却有自着一股不凡的气度,缓缓开口,这人却让嬴政惊得接不下话来:“大王如此掩饰,是怕下臣将此事禀告相国?小人不远万里从楚国而来,虽是相府门客,可在这秦国土地上,小人最该效忠的不应是大王您吗?” 他倒是鲜少遇到这么胆大的人,嬴政丢了书简,正坐了问:“不知,先生是什么意思?” “相国大人两朝重臣,又是大王的仲父,一言一行皆是百官的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