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周生法翻身腾空,鱼叉落地,双脚对准邢国荣的面部发力。 邢国荣身子一晃,倒在了地上。 周生法双脚踩在他脸上,口里骂道: “你这家伙仗着自己身高力大,欺负弱小。老子就不相信你的狠!” 邢国荣身后的人扑了上来,有的救起邢国荣严加保护,有的挥锹舞锄围攻两个小个子男人。 突然,人群上空一道黑影闪过,像一只巨鹰从天而降。 杨惠橘身披蓑衣,站立人群中,护住了匡世宏、周生法。 铁锹锄头不停地落在她那件蓑衣上,火星连连闪烁,刺人眼睛。 杨惠橘巍然不动,大义凛然地说: “有我杨惠橘在世一天,谁都莫想欺负匡世宏。” 邢国荣说: “你搞错了。我们不是要欺负匡世宏。” 杨惠橘喝问: “你们是要欺负朱秋萍是不是?” 邢国荣解释道: “我们掘墓是想澄清事实,省得谣言满天飞。” 杨惠橘问: “你是希望朱秋萍在墓内,还是不希望朱秋萍在墓内?” 邢国荣说: “如果朱秋萍在墓内,那就什么都没得说的了。” 杨惠橘问: “如果朱秋萍不在墓内呢?” 邢国荣说: “那就非同小可!” 杨惠橘说: “什么小可大可!她不在墓内,那是她的福气。与你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邢国荣反问: “那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杨惠橘抖了抖身上的铁蓑衣,回应道: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些天,以你为首的一小撮人把一个清澈明亮的春柳湖,搅成了一潭浑水。老子看不下去了。老子要捍卫我爹爹恩娘、我哥哥姐姐他们那一代人用鲜血,用生命换来的红色江山,不让你们这帮家伙破坏。” 邢国荣受到羞辱,肺都快气炸了,高喊道: “打!看她到底有好狠的功夫!我就不信她刀枪不入!给老子往死里打!” 杨惠橘闪身,抖开铁蓑衣,像一团旋风卷起,铁锹、锄头、鱼叉发出咣咣咣一片响,邢国荣和他带来的人都被击倒在地。 匡世宏举起鱼叉,照准邢国荣的头部狠命地扎下去。 就在这时,黄春江、雷耀湘赶来了。 眨眼间,黄春江一脚接住了匡世宏的鱼叉,五根叉齿扎在了他的脚背上。 邢国荣早已吓昏在地。 匡世宏也仰天倒下。 匡国庆、匡国洪扑到爹爹身上,放声大哭。 这种场面令所有在场的人都感到惊愕。 这时,夹杂在人群中看热闹的水老鼠打起了新主意,他想何不趁眼前混乱之机,悄悄逃离春柳湖。即使被发现,黄春江已经前后受敌,自顾不暇,李沅发躲避批斗,不敢回来,那就没有人会像上次一样追他回来了。他越想越得意,觉得心动不如行动,晚动不如早动。机会瞬间即逝,不可再来。 人们闹嚷嚷之时,水老鼠不声不响地离开绝代堤,潜入芦苇滩,从陆地逃了出去。 他钻过了一座芦苇滩,再钻第二座芦苇时,依然听见绝代堤传来一阵高过一阵的吵嚷声。他朝绝代堤方向狠狠地吐了一团口水,自言自语道: “你水老鼠是条汉子,这辈子就要做到活着不回春柳湖,死了不葬绝代堤。” 他一扭头,钻进了第二座芦苇滩。 水老鼠第二次逃出春柳湖后,他给自己改名侯国江,诨名抓老三,从此流落外地,主要混迹于大南湖、安乐湖、目平湖、三仙湖一带。 后来,有人向黄春江提议,要派人把水老鼠追回来,免得他在外坏了春柳湖的名声。 黄春江自信地说: “春柳湖美名远扬,他那颗老鼠屎,坏不了春柳湖这锅汤。这个大家庭有他不多,无他不少。他爱回就回,不回拉倒。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相信总有一天他自己会主动回来的。”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