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霜茫然点头,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什么关系。 陶离铮却从旁边听出了些许端倪,目光一凛,沉声说道:“所以说,姓严的能赢钱,跟逐霜得以嫁入陶家,应是相同道理?” 叶怀遥道:“从目前我所知道的情况来看,或许正是如此。” 陶离铮一字一顿道:“那人在哪?” 叶怀遥漫不经心地往窗外看了一眼,夜色中波光灯影摇曳,船舶稳稳行驶,有几许白雾缓缓从河心中升腾而起。 他晃了晃酒杯,回答道:“已经死了。我跟他赌钱,赢了他,因而暴毙。” 其中的种种细节他没说,但事情也确实是这样一个过程。 陶离铮眉头深锁,这时,赵松阳在旁边说道:“叶公子,在下这里有几句话,不知道可不可以说。” 他也是陶家正式收徒的弟子,并非普通护卫,因此也坐在席上。 叶怀遥笑道:“我说不可以,似乎也不大合适,请讲。” 赵松阳道:“一直到现在,阁下的身份、来历、目的,我们都一无所知,只听了半天你毫无证据的片面之词。说来说去,连你口称认识的那个人都已经死无对证了,又教人如何相信你不是另有企图?” 叶怀遥“哦”了一声:“那请问仁兄觉得,我会有什么企图?” 赵松阳不阴不阳地说:“阁下如此高深莫测,这可难说。但你私闯陶家、带走逐霜、又说这些无凭无据的话来混淆视听,绝不可能安什么好心!说不定——” 他正想说,说不定陶离纵就是被叶怀遥所害,尚未出口,就忽然听见从外面的船板上传来“咚”一声重响,似是有人用船桨敲击船板。 这股敲击之力顺着船板直震入内舱,桌上杯盘晃动,别人面前都没什么大碍,偏偏就是赵松阳的酒杯从桌上跳起来,半杯残酒一下子尽数泼在他的襟前,半滴都没浪费。 赵松阳身手不差,见状连忙用手格挡,然而竟然没挡住,“啊”了一声跳起来,怒道:“干什么!” 只听船舱外面有一个人朗声笑道:“这位兄弟,我家公子身份尊贵,请你对他说话时客气一些。不然就算公子心胸豁达,不做计较,我们这些属下可是要介怀的。” 说话的人是展榆。 陶家到底是名门正派,也还罢了,但逐霜这件事却是奇诡莫测,他不放心,便留在叶怀遥这条船上,亲自充当船夫。 听得赵松阳对师兄出言不逊,展榆自然是忍不了的,当即出手略施小惩。 此时他们的船已经越划越远,离开了另一侧岸边的游人,到了空荡无人的湖心当中,所以更是没了顾忌。 展榆声音朗朗,话音刚刚落下,就从四面的其他画舫上也齐齐传来一声敲击。 灵息从湖面上震荡出去,引动水声叮咚,似在附和。 见到这样的阵仗,即便因为刚才衣襟被泼湿的事而感到恼怒,赵松阳还是不由脸上变色,微感惶恐。 他忍不住又看了叶怀遥一眼,暗暗推测对方是怎样的来头,竟如此众星拱月一般。 ——看他形貌气质,难道是哪国被送出来学艺的王子皇孙? 叶怀遥一手支在桌上,倚窗持酒,依旧是一副十分放松的姿势,见赵松阳看过来,便托起酒杯朝他敬了敬,含笑道: “家里人太过关切,有失礼得罪之处还请兄台勿怪。其实你这样情急,一定是因为关心陶大公子,也是人之常情嘛,千万莫要放在心上。” 陶离铮的脾气虽然执拗暴烈,但他并非是个全无头脑之人,叶怀遥话中句句皆有深意,即使不是真的,都大有推敲的余地。 他本来正听的入神,冷不防被赵松阳一打岔,心里同样觉得师兄的行为有些不妥,只是在外人面前顾及他的面子,这才没有出言责怪。 可是叶怀遥最后说的这两句话,又让陶离铮有种说不出的古怪之感。 他皱了皱眉,冲着赵松阳一抬手,阻止了他后面的话,又向叶怀遥问道:“如今严康已死,我兄长昏迷不醒,逐霜对此事又只了解皮毛,所有的线索全都断了,不知道叶公子刻意提起,是否还有其他深意?” 叶怀遥听他这一问,忽然转头看了逐霜一眼,把逐霜看的微怔。 他对陶离铮说道:“陶二公子,你总是揪着逐霜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