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哪是笑你,我是觉得难得见你这一面,挺稀奇,挺稀罕,还挺可爱。”齐慎忙不迭地为自己喊冤。 “可爱?”谢鸾因挑眉看他,“当真?” 她怎么也是二十多了,她自认还算得年轻,可是,在这个年代,却已不是年纪正好的时候了,何况她自己的性子,她自己知道,还真没有料到,他居然还会用“可爱”二字来形容她,反倒让她觉得有些稀罕了。 “这自然是真的。”齐慎应得响亮干脆。 谢鸾因心里发酵着甜,心情恁好,点点头,饶过他。 “好吧!饶过你。”说着,将手里的布料丢回了针线篮子里,身子一软,便贴进了他怀里。 “你估摸着,他们会让我们等多久?”她的手指轻轻勾勒着他胸口衣襟处的流云暗纹,低声问道。 他们虽是平安到了扬州,可之前的几日,却是半点儿也不太平,这暗杀,就遇了三拨。 一次比一次阵仗大。 只是好在,齐慎安排得到。 那些暗卫也不知是藏在何处,平日里,谢鸾因也没觉得船上有那么多人啊!可是真到了那时候,人便都钻出来了。 就是水里也有。 说到这里,谢鸾因更是心不服了,那些个暗卫难不成都一直藏在水里?是水鬼么? 否则,要多好的水性,才能做到那般? 总之,齐慎确实不只有那自信,还有那能力,让他们算不得很是艰险地,到了此处。 只是前路,却也未必就是坦途。 齐慎捉住她作怪的手,放在唇边,轻咬了一口,“放心吧!最先坐不住的,绝对不是我们。” 对于他的判断,谢鸾因还是很有信心的。 却没有想到,彼方,还真是坐不住。 才不过下晌时,彭威便是匆匆来报,“大人,姚首辅来访。” 姚致远亲自来了。 倒也不是很意外。 齐慎与谢鸾因对望一眼,站起身来。 谢鸾因跟着起身,帮他理了理衣襟。 “我去去就回。”齐慎说罢,拍了拍她的手背,然后,转身大步出了舱房。 谢鸾因目送他走了,呆了一会儿,又坐回榻上,摆弄起了那件还未成形的衣裳。 姚致远身为前朝首辅,文臣之首,也算得极为得洪绪帝信重。 只是,这样的信重,在他的女儿入主东宫,成了继任太子妃之后,便有了微妙的变化。 洪绪帝对他的亲家,尤其是手握大权的亲家,总有些别样的猜疑。 毕竟,太子在太子的位置上太久,而他自己,还没有坐够那个位子。 就忧心着自己的儿子会等不及,伙同自己的老丈人,做出什么动作。 前有定国公,后有姚首辅,他才会与太子渐渐离了心。 虽说,帝王疑心最是要命,可太子手里明明捏着一副好牌,却落到了如今这般田地,也委实算得本事。 南逃之时,太子连先头太子妃留下的一双儿女尚且丢下了,却是带走了不少亲信大臣,姚首辅便是当中之一,也是最受器重之人。 由他来见齐慎,也足见李暄一方对此事的看重。 会晤之处并未在双方任何一方的阵营之中,而是船行江中,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