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但凡有些历史知识的人都知道,姜朝皇室在历朝历代皇室中属于比较奇葩的存在。 皇室上下崇尚节俭,随葬简单,宸帝临终前叮嘱少帝姜琰,帝陵不得有活人、玉石金银铜铁等陪葬,还成了姜朝皇帝一脉相承的风俗,每一代帝陵都干净得跟被盗贼光顾过一样。 根据历史记载,最奢侈的皇帝属姜仁宗,随葬物品比先祖多两枚纯金打造的金牌。 这两块金牌还是姜仁宗跟宗室、大臣据理力争换来的待遇。 _(:3)∠)_ 随葬都如此简单,更别说平日的储蓄。 唯一算得上丰富的,大概是各类文献记载,亦或者历任皇帝墨宝以及收藏。 只是这些东西都属于皇室私产,他们不肯拿出来,外界也无法逼迫他们。 这么多年,似乎也没听过扣扣搜搜的皇室往外拿过东西,更别说捐赠文物。 光是冲着这个名头,他们也要过去看看。 因为国民热剧《我与宸帝二三年》播出,历史名人徐轲搜索量暴增,连他的墓地纪念馆也是游人如织。人们过来不仅是为了凑热闹,还有一个目的就是看看皇室捐出来的文物。 纪念馆面积不大,里面陈列的东西也不多,仅有的图片照片还是热播剧照。 室友无聊道,“没什么好看的。” 聂光善不言语,只是目光微沉地看着徐轲。 徐轲来到纪念馆之后,人就不太对劲了,脸色白得像是搓了一层白灰,看着如死人般死寂。 他们来的时间比较早,纪念馆游人不多。徐轲站在纪念馆正中央的玻璃跟前,双目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抓住,他死死盯着那封褪了色的,不知多少年头的奏折…… 纵然经历数百年风雨,奏折仍旧保存完好,上面的墨迹清晰可见。 姜朝的字与现代的字有不小区别,室友凑上去也只能辨认出几个字。 “这上面写了什么?什么花甲之年……余生……遗愿……” 室友口中喃喃,有些字连蒙带猜能猜中,有些只能跳过去。 “这是一封给徐轲求情的奏折。”聂光善笑着念出室友读不懂的后半段,“……老臣现年六十有五,耳聋眼花……现今致仕在即,本该感念皇恩,但余生仍有一憾。今日臣斗胆,乞望陛下宽宥罪臣徐轲,令其尸骸安葬入土,其在天之灵,必会感念陛下仁德……老臣涕零顿首……” “但学过历史的都知道给徐轲求过情的大臣都被宸帝收拾了。” 徐轲的尸首还是新帝登极之后才特赦安葬的,宸帝在世的时候未曾原谅徐轲,恨之入骨。 历史书都这么写,但—— “你再仔细看皇帝对奏折的回复。” 室友正欲细看,发现徐轲忍不住将手放在玻璃上,似乎要去拿那本奏折一样。 “可……她居然写了可……” 室友听得一脸莫名其妙。 “老徐……不是中邪了吧?” 聂光善耸肩,“谁知道是不是中邪,但可以肯定……不是坏事。” 室友懵了。 不是坏事? 老徐眼睛都红了,眼泪啪啪掉。 这说哭就哭,大老爷们儿的泪腺是装了水龙头吗? “她居然写了可……” 徐轲出了纪念馆还是魂不守舍的模样。 聂光善打发室友去买吃的。 他拍拍徐轲的肩膀,叹息道,“……什么恩恩怨怨也该释怀了。” 曾经的风流人物,也随着时光的流逝,成了史书上寥寥几字。 “我以为她永世都不会原谅……” 徐轲的目光与平日不同,眼底写满了苍老和疲惫,但也有释然。 那封奏折之于他,更像是一次救赎,让他从这段恩怨中彻底解脱出来。 姜朝风云三百年,那个人用实际向他证明,他当年是多么狭隘与偏执。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