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能发现聂洋眼底写满了不甘和怨憎。 “阿洋?你醒了?” 聂清放下书籍,长松一口气,连忙倾身将聂洋扶起, 这时,他发现对方衣襟被汗水打得湿透了,睡着的地方也阴出一块人形的湿痕,聂洋本人更是一副虚脱力竭的模样。几缕沾满汗水的长发黏在脸侧,乌发披肩,瞧着格外脆弱可怜。 “兄长——” 聂洋试图说话,声音喑哑至极,嗓子更是火烧火燎得疼。 “阿洋昨夜做了什么噩梦,为兄怎么唤你都唤不醒。”聂清瞧堂弟这个模样,心疼得不行。 聂洋当然不能如实说来,他现在还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这让他羞愤而厌恶。 他居然屈服一个妖孽的胁迫,实在是奇耻大辱。 聂洋道,“小弟……咳咳,小弟也不知,只记得……那是极为可怖的梦……” 聂清见堂弟面上全是残留的恐惧,不忍深究。 他转移话题道,“父亲已经派兵接应我们了,前方就是大营,阿洋莫怕。” 聂清轻拍对方的脊背,用哄小孩儿的口吻安抚他。 聂洋疲倦闭上眸子,任由自己靠着聂清的肩头。 倘若聂清没有拦了他的路,聂洋倒是乐意有这么一个体贴细致的兄长照拂自个儿。 因为聂洋情况不好,聂清没让他下马车,稍作休整便随同卫応去见父亲聂良。 聂良那头已经知道儿子半夜被敌人偷袭、险些丧命的事情。 一时间,心头的怒火和忧虑并存,二者攻心,聂良险些厥了过去。 直至瞧见聂清,心头才好受了些。 聂清瞧见父亲第一眼就被惊到了,这才多会儿不见,父亲竟然消瘦这么多?尽管父亲双眸锐利依旧,眼底的青黑却似散不开的青墨,那张脸也苍白得不似活人,双唇浮着点点青色。 聂清当即行了大礼,双目微红。 聂良冷淡地道,“多大人了,还似三岁小儿那般爱哭闹?如此不稳重,为父如何放心?” 聂清垂首遮掩泪意。 聂良道,“为父听了你昨夜的经历,你倒是稳重,这点做得不错。” 哪怕帮不上忙也绝不添乱,谨记“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不贸然将自己置身危险环境。击退敌人之后,聂清的处理方法也相当周全,这让聂良有些感慨,同时还很欣慰。 只可惜,聂清还是太年轻了。 一旦他不在了,聂清如何稳得住摇摇欲坠的聂氏,如何镇得住周遭的魑魅魍魉? 思及此,聂良就倍感头疼。 父子二人说了一会儿话,聂良将儿子打发下去,喉间涌上一阵甜腥味。 他用帕子接住,果然看到熟悉的鲜红。 恍惚间,聂良听到营帐外传来阵阵鼓声,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何人在外头击鼓?” 帐外护卫道,“回禀主公,敌方集结兵力在营外叫阵。” 聂良一听,那双丹凤眸子因为怒气而睁圆。 “柳羲当真是欺人太甚!” 前脚欺负他儿子,还差点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后脚直接带兵打上门叫阵。 若是不应战,聂氏名声不是被这人掷在地上践踏!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