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子衿看着她:“还有什么问题?” 助理低头:“没……没什么问题。” 倪子衿迈腿就要走,助理又小步跟在后面,“倪总!倪总!” “到底是什么事?”倪子衿无奈的停住步子,她赶时间过去找季青临,语气也低下去一些,但还算是温和,“有事就劝说完。” “就是,就是……”助理瞥一眼倪子衿手上的戒指,眼睛一闭终于鼓起勇气问出口,“倪总你,结婚了?” “大家最近看到你……所以就让我来问问。”助理慌忙摆手,“就是大家说要恭喜你,没有,没有别的意思。” 倪子衿把手抬起来,目光在触及到戒指的一瞬变得柔和,忽然抬起头对助理一笑:“是不是很好看?” 助理一时间不知道倪子衿是问戒指好看还是她人好看,愣愣的回答说:“好看,好看……都很好看。” 等她回神的时候,倪子衿已经进了电梯走了。 这不是什么都没问出来吗?! …… 倪子衿和季青临在英国认识,两人都是中国人,又经常在地下拳场见面,一来二去就成了好友。那时候季青临的拳击并不算出色,但是她性格外放又风流,多的是被她吸引的女孩子。倪子衿是一直在等瞧瞧,而季青临却一直在找人。 倪子衿看的清楚,季青临虽然身边女伴不断,却从没认真对待过。到了后头她叫倪子衿头儿,也是因为倪子衿负责教她更多的拳击技巧,帮助她迅速提升。季青临找的人,她连那姑娘的真名都不知道。 就知道一个化名,叫木娄。 说是有一次季青临在拳场得罪了人,在拳台上认输了那人还没罢休,在路上堵着她打,奄奄一息的时候躲到贫民窟,被木娄救了。 那是一间很小的房子,小到就只能容纳她们两个人。杂乱,看上去已经被少女尽力擦干净了,但还是感觉不太干净。 木娄把季青临带到屋子里的时候,季青临以为自己又要被人打了。 不怪她,这个叫木楼的姑娘长是长的挺好,却让人感觉怪阴郁的。但是两边的眼角都有两条细疤,手上也有,后来季青临无意间看到她换衣服,发现人白皙的背上,纤细的脖子上都有,难怪她总是穿着厚重又高领的衣服。 是被皮带抽出来的痕迹,季青临知道。 那天木娄带她回去,跟她开口的第一句话是:“谁打你?” 原来也是中国人。 季青临从小也是养尊处优,但她喜欢刺激。本来那次她躲过了危险就应该走,却因为对木娄有了兴趣,愣是在那个小房子里和木娄躲了一个多星期。 木娄比刺激要更迷人。 “一见钟情,日久生情?”当时季青临说的时候,倪子衿就这样问了。 季青临一口否决:“谁喜欢她了?我就看着这小可怜特想我留下来的样子大发善心,那点伤对我来说算什么啊?你知道她这人多怪,什么都没带,但是那些包扎伤口的倒挺多,处理手法也很娴熟。她不像个普通人,还有她身上那些伤口……” 倪子衿:“受过虐待?” 季青临很苦恼的样子:“她说话特别少,整个人就冷的跟冰块似的,有时候讲话也不搭理人,除了说可以叫她木娄别的什么也不肯说。她到底是谁?一个人出现在贫民区,还全身都是乱七八糟的伤口,偏偏……” “偏偏你还好这一口。”倪子衿接话。 季青临哼一声:“净瞎说吧你就。” 倪子衿在赶去找季青临的路上,想起那个时候季青临突然找到她,整个人特别凶的样子,却又如同脆弱的困兽,憋着眼泪,闷了几大口酒说自己一定要好好把拳打好。 那已经是季青临回来之后有段时间了,倪子衿知道她一直在找人,却不知道里面的缘由。季青临这才将一切都说出。 她伤好离开后又去找木娄,却只是人去楼空。季青临找了租房的房东,房东跟她说:“嗨呀,找人啊?对对对,那个成天没个笑脸的丫头是吧?她早走了,被个人过来带走的,看着是她家里人。” 季青临:“怎么可能?” 房东说:“怎么不可能了,你个大姑娘怎么说话的呢?那人是她爸,那个小姑娘也是,也就二十不到吧还离家出走,可把她爸担心坏了,走的时候骂骂咧咧的。” 季青临找不到木娄了,但是她一想到木娄的那身疤还有眼神,就觉得自己必须要找到她。但是这样盲目的找人就像是大海捞针,谈何容易?最后在伦敦华人街,有人给季青临带来个消息。 姓木的没找到一个,但是有个姓楼的,完全符合季青临说的特征。那家人是个和老婆离婚的单亲父亲,有个女儿,听说对女儿挺不好的。那家人在华人街和别人来往非常少,很孤僻,在不久前已经搬家了,还在打听,没问到搬哪里去了。 挺不好的。 季青临说:“我一定要找到她。”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