銮宝座上的慕炎扫视了下方的殿宇一圈,将众臣的神色都扫入眼内,唇角似笑非笑地勾起。 慕炎也觉得娘亲做得好,这些人就是要狠狠地敲打一番,打得他们肉疼了,他们才会记住教训,旁人也才会引以为鉴,省得他们三天两头给自己、给蓁蓁添堵。 慕炎故意击了一下掌,又道:“对了,兴和伯,大长公主答应了给你家姑娘‘赐婚’,你赶紧去收拾收拾嫁妆,让令嫒早点嫁过去,这北境的士兵们娶到了婆娘,保家卫国也才更有劲。” “……” “……” “……” 金銮殿内,更安静了,似乎连众人的呼吸声都停止了。 新帝这委实也太不按理出牌了。 众臣神色复杂地面面相看,再也无人敢为庄郡王以及兴和伯说话。 既然事情都办完了,慕炎也就没久留,丢下了一句“有事奏禀,无事退朝”。 回应慕炎的是一片沉默。 没有人应声,就是那些本来在袖子里藏着折子的人也暂时把折子给收了回去,暗道:今天显然不是什么禀正事的好场合。 于是,慕炎挥了挥衣袖,直接走人。 早朝也就此散场了。 金銮殿上的文武官员们还有些心绪不平,陆陆续续地散去了。 某些不明情况者好奇地去找兴和伯打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兴和伯莫名其妙地赔上一个嫡女已经够倒霉了,根本不想提,随口敷衍了其他人:“本伯还有要事在身,就失陪了。” 没半盏茶功夫,大部分人都走出了金銮殿,只剩下庄郡王还失魂落魄地站在殿内,神情呆滞。 几个走出金銮殿的大臣忍不住回头看着殿内的庄郡王,也包括那位柳御史。 另一位五十来岁的老御史拍了拍柳御史的肩膀,道:“你啊,还是太急了。” “不是太急,是运气不好才对。”又有一位中年官员上前与他们搭话,做出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柳御史看出对方似乎知道什么,双手作揖道:“还请黄大人指教!” 黄大人捋了捋胡须,指了指金銮殿内的庄郡王,又指了指前方的兴和伯,“老弟,你可知道他们两家为何会倒霉?” 旁边还有别的官员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一些人好奇地也凑了过来听。 柳御史与老御史面面相看,皆是一脸茫然。 黄大人心里唏嘘,觉得这些个御史就是迂腐。 他神秘兮兮地抬起右手,用手指比了个“四”,“因为他们都得罪了‘她’。” 在大盛朝,唯一可以用这个手势来表示的人物也只有那一位了—— 端木四姑娘。 另一个留着短须的官员感慨地说道:“可是因为前日的牡丹宴?” 一说到牡丹宴,好几个官员都来劲了,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了起来,说起付夫人与付盈萱,说起安平,说起兴和伯夫人以及庄郡王妃等人。 大部分人都是道听途说,这说出来的话也难免有些偏差,有人说兴和伯夫人直接让自家女儿对着端木四姑娘叫姐姐;有人说付盈萱当着安平和端木四姑娘的面对新帝投怀送抱;也有人说付盈萱给新帝下药,差点害了端木四姑娘等等。 听着听着,所有人都恍然大悟了。 一切的重点都指向了一个人,端木四姑娘,不,应该说是端木四姑娘身后的那个人——岑隐。 “‘那一位’还真是……”一个大臣意味不明地说道。 他原来还以为岑隐最近脾气变好了呢,看来是假像。 老虎不发威,别真把它当病猫了。 岑隐毕竟是岑隐!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