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夕玉足足挨了三十下戒尺,连手都被打得肿了起来。 可饶是如此,孙嬷嬷也没松口让她去见太夫人。 但是许夕玉被孙嬷嬷用戒尺罚了的事,却很快就传到了许太夫人耳中。 管事嬷嬷脸上有几分犹豫,“太夫人,要不要给三姑娘送点伤药?” 许太夫人垂眸看着手里的佛珠,摇了摇手示意不必了。 她既然是亲自去公主府求的孙嬷嬷,当然不会随意干涉孙嬷嬷要怎么教导孙女。 许太夫人沉吟一下后,吩咐道:“你让三姑娘明日也不用过来晨昏定省了。” 说话间,许太夫人的心思已经转到别处去了,眸色又深了三分。 相比之下,她更担心的是外孙慕炎。 接下来的几天,许老太爷在朝中并没有再听到任何关于岑隐和端木家大姑娘的风声。 也是,岑隐在朝中积威甚重,东厂和锦衣卫在京中更是耳目众多,这件事牵涉到岑隐,谁敢随意乱嚼舌根,这不是不要命吗?! 外头这些个风言风语也没有传到端木家,对端木纭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妹妹的笄礼。 距离妹妹的生辰,只有短短一个月了。 端木绯当日要穿的礼服、首饰、鞋子等等已经都备好了,这几日,端木纭在忙着确认当天的仪程、厅堂的布置以及宾客的名单等等,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 端木绯则闲了下来,端木纭事事亲力亲为,半点都不让妹妹插手,力求及笄礼当日一切都尽善尽美。 忙碌之余,端木纭还不忘给许太夫人递了张拜帖,并带着端木绯一起去了一趟许家。 许太夫人还是第一次见到端木纭,忍不住就多打量了她几眼。 端木纭今日与端木绯穿了姐妹装,姐妹俩都穿着一袭嫣红色褙子,只是绣花的纹样不同,姐姐的衣摆绣着折枝菊花,妹妹的衣摆则绣着蜻蜓戏粉莲。 端木纭今天梳了一个弯月髻,插了支赤金飞燕步摇,步摇垂下的三缕流苏摇曳地垂在她颊畔,映得她的柳叶眼比宝石还要熠熠生辉。 她款款走来时,身姿笔挺,神态举止落落大方,步履轻盈而不失优雅。 十九岁的少女犹如那怒放的牡丹般雍容明艳,透着几分普通姑娘家没有的大气与飒爽。 与她的妹妹容貌、气质皆是大不相同,姐妹俩可说是各有千秋。 许太夫人暗暗地在心里赞了一句,此刻再想到许明祯说得那些闲言碎语,不禁心生义愤,那些人还真是不知所谓,这般乱嚼舌根,害人不浅! “许太夫人。” “外祖母。” 姐妹俩给许太夫人行了礼,端木绯嘴甜地唤着外祖母。 许太夫人一看到这聪慧机敏又可爱的小丫头,心里又软得一塌糊涂,笑道:“不必多礼。坐下说话吧。” 姐妹俩坐下后,端木纭就开门见山地道明了来意:“许太夫人,下个月舍妹及笄,这张是笄礼的请帖。” 她说话的同时,紫藤就把一张大红洒金帖子递给了许太夫人的大丫鬟,帖子上撒发着幽幽的兰香,很是雅致。 许家是慕炎的外祖家,所以端木纭特意带着端木绯亲自跑了这一趟,以示郑重。 许太夫人也知道端木绯快及笄了,却没想到端木家会亲自送来请柬,心里暗赞端木纭做事妥帖,也难怪小小年纪就能把首辅府的中馈管得妥妥当当。 也是,妹妹这般出挑,姐姐又能差到哪里去! 许太夫人看着姐妹俩的神情更温和了。 “端木大姑娘,”许太夫人笑着与端木纭寒暄,“绯姐儿的笄礼安排得如何?要是有用的上我的地方,你可千万别客气。” 许太夫人微微笑着,眸底掠过一道流光,心里迟疑地想着:她要不要提醒一下端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