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当江德深亲自来游说他时,他心动了。 趁着这次端木宪患病又被群臣弹劾,声名俱损的时候,自己先坐上代理首辅的位子,将来能不能长久地坐下去就要看自己的本事了。 当初,他也仔细衡量过,觉得这件事的风险不大,毕竟,要是三皇子无用到连养心殿都进不了,也牵扯不到自己身上。 可要是三皇子成功地进了养心殿,顺利见到皇帝并拿到传位诏书的话,那么自己只需要“公正”地处理这件事,号召群臣奉圣命而行即可。 就算到了最后,岑隐胜出,三皇子失利了,自己也不过是说了一些公道话,最多被岑隐迁怒一点,怎么也不会有身家性命的影响。 而这件事一旦成了,那么自己就会是内阁首辅,百官之首,有机会名垂青史! 他觉得利益大于风险,所以考虑很久后,终于是应承了下来。 此前,计划很顺利,他果然顺利地暂代了首辅之职。 按他们的计划,下一步等三皇子拿到传位诏书后,就会把内阁大臣以及宗室聚集在一起,那个时候,他只需要表示奉旨就行了,然后,利用作为首辅的身份带头号召群臣认同三皇子太子的身份。 一切都是合乎祖宗礼法,顺理成章。 江德深向他透露过,大概就会在这两天行事,所以,这几天他看着春风满面,其实心里一直有些提心吊胆。 今日,他被人宣到养心殿的时候,一开始还以为事成了,直到看到岑隐突然出现,他就知道事情不妙。 果然,三皇子被羽林卫的人押了出来,他潜入养心殿的事还是被发现了! 于秉忠努力地维持着平静的外表,心里觉得觉得三皇子行事太不谨慎了,可是事到如今,他多少也有点骑虎难下了。 虽然三皇子是被岑隐发现了,但是传位诏书已经拿到了,事情也算成了一半,说不定三皇子还有机会,那也就意味着自己也许还有机会。 只能搏一搏了。于秉忠在心里这样说服自己。 正殿内静了好一会儿,岑隐慢吞吞地放下了茶盅,问道:“这诏书是皇上的亲笔所书?”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不轻不重,听不出喜怒。 可是群臣的心却都提了起来,屏气敛息。 慕祐景理直气壮地颔首道:“正是!” “哦?”岑隐又吐出一个字。 高则禄勾出一抹冷笑,将手里的诏书展开,并将之高举,神色泰然地由着在场的众臣亲眼确认这道诏书。 众臣皆是瞪大了眼睛,神情变得十分古怪。 在场的人都是天子近臣,朝中重臣,他们对于皇帝的字迹都非常熟悉,尤其是楷书,皇帝的字雄秀端庄,挺拔流畅,是楷书却带行书笔意。 可是,这道诏书上的字迹歪歪扭扭,比狗爬的还不如。 任谁都不能说这是皇帝的笔迹! 于秉忠额角的冷汗更密集了,心沉了下去,完全没想到三皇子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弄到的竟然是这么一道诏书。 游君集清了清嗓子,叹息道:“三皇子殿下,这字实在是……难以辨认啊。” 其他大臣也都是心有同感地频频点头。这上面的一笔一划都太陌生了,说得难听点,他们也可以用左手写这么一道诏书,号称是皇帝亲手所书。 也有交好的几个大臣暗暗地交换着眼神,神情复杂。如果说,这真是皇帝的字,那么皇帝现在的龙体只怕是没有一点好转的迹象。 慕祐景心里也觉得不妙,立刻又道:“这诏书上有父皇留下的指印!” 众人的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