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笑容中却有几分无奈,几分失落。 他不是不知好坏的人,当然知道慕炎说这么多是为了他,但是…… 岑隐瞳孔微缩,手也顿住了。 小八哥见他不动,振翅飞了起来,稳稳地落在他的肩头,又用小脑袋蹭了蹭岑隐的脸颊,“呱呱”叫着,似在安抚他,又好像在撒娇。 “沙沙沙……” 夏风习习,温柔地拂过庭院里的花木,也把小八哥活泼的叫声送入了慕炎的耳中。 慕炎唇角微翘,眼眸璀璨。 原来这只蠢鸟还在大哥这里啊! 大哥还真是嘴硬,其实他心底深处早就有了选择吧…… 唔,他下次可以再敲敲边鼓,说不定大哥突然就想通了呢! 他要不要去找蓁蓁讨赏呢?! 慕炎一边想,一边步履轻快地从岑府的角门出来了,替岑隐送客的小蝎尽责地复述了岑隐的原话:“滚!” 慕炎骑上奔霄,干脆利落地“滚”了。 于是,慕炎再次被赶出岑府的事,很快就一传十、十传百地在京中传得人尽皆知了,又引来一片暗潮汹涌,众人议论纷纷。 有人觉得岑隐也不是太给慕炎面子; 有人觉得如果慕炎光靠端木绯来维系他和岑隐之间的联盟,恐怕他们之间迟早要崩塌; 也有人觉得慕炎的脸皮真是厚,折得下腰,又屈得下膝,他这么主动到近乎卑微地和岑隐套近乎,也难怪岑隐会舍了几个皇子选择他! 各府都派人盯住了岑府、安平府和端木府,生怕错过了什么风吹草动,以致错估了时局,如那泰郡王一般办了蠢事。 众说纷纭,有人感慨时局莫测,前途茫茫,有人心里忐忑,也有人恼怒不已,比如三皇子慕祐景。 “外祖父,本宫真的不知道岑隐到底是怎么想的,本宫低声下气地讨好他,又许了这么多好处,他都不肯松口,目光短浅。慕炎到底有什么好的!” 云茶楼二楼的一间雅座里,慕祐景负手烦躁地来回走动着。 这段时日,慕祐景可谓事事不顺,能用的手段都试了,几乎已经黔驴技穷了。 “本宫可是真龙之子,名正言顺的皇子,慕炎那身世不明的贱种又算什么东西,岑隐居然舍本宫而就慕炎!” “哼,这慕炎也真是没一点骨气!” 慕祐景嘲讽地撇了撇嘴,形容中掩不住的讥诮与不屑,声音冰冷。 “这若是旁人,像这样连番被人从府中赶出来,要么羞得没脸见人,要么就翻脸,也就是这没脸没皮的慕炎居然还厚着脸皮缠上去,这般低声下气地讨好一个阉人,也不怕人耻笑!” “大盛要是真出了一个像他这样的天子,简直是大盛之耻,列祖列宗都要不得安息,从皇陵中爬出来了!” 慕祐景一会儿责怪岑隐,一会儿嘲讽慕炎,泄愤似的说个不停,心里其实有些挫败:能做的他都已经做了,事已至此,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慕祐景心事重重,只顾着发牢骚,完全没注意到坐在圆桌旁的江德深表情微妙。 江德深在心里默默叹气,欲言又止。 慕祐景是他的亲外孙,一直以来,江德深并不觉得慕祐景会比慕炎差,文才武略,慕祐景在几个皇子中都可谓佼佼者。 但现在这个时候,看着慕祐景为了发泄心中的愤慨,喋喋不休地说了一通毫无意义的牢骚,江德深心里多少有些失望。毕竟牢骚发得再多,还不是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