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长随,直接打断了对方,“吾等是奉命保护端木四姑娘,闲杂等人退开!” 长随的脸色有些僵硬,还想解释:“这位大人,我们二老爷……”是端木四姑娘的二叔父。 “砰!” 长随的话再一次被打断了,这一次,是一记震耳的火铳发射声。 那小将拔出腰侧的火铳,就朝天射了一枪。 然后,那还冒着缕缕白烟的火铳口就瞄准了长随,浓重的硝烟味随风钻入长随的鼻尖。 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长随好像哑了似的,再也发不出声音。 那几个火铳队的将士也没再久留,又转过马首,朝前方的车队追了过去,留下二房的车队停在原处。 马车里的端木朝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他本来也想开口的,可又怕对方不给自己的面子,连着自己都要当众出丑。 端木朝恨恨地放下了窗帘,瞪了车厢里的小贺氏一眼,没好气地斥道:“这下你满意了!” “……”小贺氏自知理亏,是一个字也不敢吭声,乖乖地缩在车厢的角落里,垂眸盯着鞋尖。 马车里静了好一会儿,足足过了半盏茶功夫,马车才又开始动了,还是追着端木宪一行人的方向。 只是这一次,二房的车队再不敢靠近,只敢不近不远地跟着前方的车队。 只要他们保持百来丈的距离,前方的火铳队就由着他们跟在后方。 回京的路明明不过三天而已,但是对于二房一行人而言,就像是过了半辈子似的,一路上尝到了之前没尝到的苦头。 本来去程他们跟着端木宪,住的是驿站,吃喝拉撒什么都不愁,但是现在一路赶得急,只能去普通的客栈住着,还要派人留心端木宪这边的动静,生怕把人跟人丢了。 一路上还遇上了一伙拦路乞讨的流民,差点脱不了身。 等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六月十六日了,小贺氏、端木朝等二房的人一个个都是灰头土脸、精疲力竭,那之后几晚,小贺氏在客栈里几乎都没怎么好好歇息过,整个人看来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虽然赶了几天路,端木绯却是精神奕奕,她在城门口与端木宪告别,说是先不回府了,先去一趟祥云巷。 端木宪也没回府,他直接去了户部,火铳队也回去找慕炎复命了。 端木绯和端木纭的马车匆匆地赶去了李宅。 今日正好是涵星送嫁妆的日子,马车才到巷子口,端木绯就听到李宅的方向传来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喜气洋洋。 街道上还围着不少看热闹的百姓,他们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地响起,“公主”、“嫁妆”、“十里红妆”之类的词隐隐约约地传入马车中。 端木绯掀开车厢一侧的窗帘朝鞭炮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乐滋滋地说道:“姐姐,涵星表姐的嫁妆刚到,你说这是不是赶得早不如赶得巧?” “我们正好过去给外祖母和二舅母撑撑场面!”端木纭笑道。 新媳妇的嫁妆入了夫家后,是要打开箱盖供夫家的亲眷观看的,不过,李家人大都不在京城,今天看嫁妆的人恐怕也只有李太夫人与李二夫人辛氏而已。 她们的马车一到李宅外,就被李宅的下人殷勤地引入宅子中。 “两位表姑娘,你们可算来了!”一个管事嬷嬷热情地给姐妹俩引路,“太夫人和二夫人已经叨念两位很久了。” 管事嬷嬷引着她们去了宅子东北方给新人准备的问梅苑。 其实这院子端木纭熟得很,问梅苑本来就是端木纭帮着找人重新修缮过的,她为了修缮院子的事,跑了问梅苑很多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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