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登时一扫而空。 慕炎又扶着端木绯上了岸,没忘记狠狠地瞪了扮作船夫的暗卫一眼,暗卫一脸莫名,心道:他什么也没做啊! 端木绯没注意慕炎与暗卫之间暗潮汹涌,抬手指着花神庙的方向道:“阿炎,我们先去花神庙祈福,再逛庙会。” 慕炎的魂儿立刻就被勾走了,再也顾不上暗卫了,亲自替端木绯拎起她那个装满了绢花的小篮子,道:“我们走吧。” 两人一路说,一路走,半盏茶后就到了翠微山脚的花神庙。 花神庙外的庙会里人山人海,目光所及之处都是黑压压的人头。 庙里也挤满了香客,排队等着进店拜花神娘娘的人从正殿花神殿几乎快要排到花神庙的正门口。 排队的人要么是年轻男女,要么就是希望能有一段良缘的年轻姑娘们,有普通百姓,有商户乡绅家的家眷,也有官宦子弟,形形色色的人站成一条长龙,显得朝气蓬勃。 “阿炎,我们去排队!”端木绯兴奋地拉起慕炎的一只手,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长龙的末端。 她和慕炎一个娇,一个俊,两人站在一起,气度高华,难免引来不少目光,从排队到他们从花神殿出来,都是如此,其中有素不相识的人,也有曾有过几面之缘的人。 “端木四姑娘!” 这时,四五个衣着光鲜的年轻姑娘正好进花神庙,与端木绯、慕炎迎面相对,其中一个十五六岁的黄衣姑娘惊讶地唤了出来。 几个姑娘快步上前,给端木绯和慕炎见了礼。今日大伙儿是出游,规矩礼数自然也不会太严格,姑娘们都只是略略地福了福。 这些姑娘中有认识慕炎的,也有参加过宣国公夫人寿宴的,神情微妙。 端木绯也认得其中几位姑娘,笑着微微颔首:“柳二姑娘,黄四姑娘,冯七姑娘……你们是刚来?” 那黄衣姑娘含笑答道:“我们刚来,没想到这里人已经这么多了。”说着,她们朝那蜿蜒的长龙望了一眼,那条长龙已经拐了一个弯儿,沿着围墙又加长了三四丈长。 端木绯看着那越来越长的长龙,心里庆幸她和慕炎来得还算早。 当端木绯再看向这几位姑娘时目光中就染上了几分同情,叹道:“待会儿人恐怕还会更多。” 黄衣姑娘等人本来有意跟端木绯多寒暄几句,就见慕炎突然动了,很自然地从端木绯的左肩头拈起一片柳叶。 端木绯抬头对着他嫣然一笑,梨涡浅浅。 一种不需要言语的默契自然而然地弥漫在两人之间。 黄衣姑娘是个机灵的,扫视了慕炎手里装着绢花的那个小篮子,识趣地又道:“慕公子,端木四姑娘,二位还要去祈福吧,我们就不耽误二位了。” 几位姑娘又对着两人福了福,就告辞了,朝着那条长龙的尾端走去,其中两人忍不住回头朝端木绯的方向望去,眼里流露出一丝艳羡。 一个粉衣姑娘轻声嘀咕了一句:“真好啊!” 她身旁的翠衣姑娘约莫也能猜到她在想些什么,压低声音道:“那是!我娘说她十有八九就是……” 翠衣姑娘没有再往下说,但是与她同行的几位姑娘都知道她的未尽之言,按照现在的形势,端木绯十之八九就是未来的皇后了。 那几位姑娘彼此交换着默契的眼神,艳羡有之,唏嘘有之,感慨有之。 当初今上给端木绯赐婚安平长公主之子时,大部分人多是同情端木绯一个首辅家的嫡女摊上了这么一门婚事,弄不好还会给家里引祸,可谁又能想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慕炎竟然会是崇明帝的遗孤,端木绯竟然会有凤命呢! 一位红衣姑娘忍不住又回头朝端木绯和慕炎的方向望去,就见两人停在了七八来丈外的一棵百年老桂树前。 这棵老桂树十分出名,被称为月老树,传说在花宵节这日,把绢花以红绳系在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