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封炎纳二房的初衷是为了拿捏端木绯,但端木绯这般嫉妒容不下人,不是也该反省一下吗?!自己都已经低声下气了,端木纭竟这般不留颜面! 江氏的眼神明明暗暗,心绪起浮。 端木纭懒得再搭理她,端茶送客,“江姨娘。若没有旁的事,那我就不留你了。” 江氏注视着端木纭明媚娇艳的脸庞,咬了咬牙,突然话锋一转,问道:“妾身听闻大姑娘至少尚未定亲,不知是为什么呢?” 端木纭的声音平静无波,淡淡地说道:“这与江姨娘无关。”她心不在焉地琢磨着,是不是应该叫婆子来“送客”。 “大姑娘不成亲,是因为不愿意成亲,还是因为嫁不了心仪之人?” “……” 见端木纭终于抬起头来正视自己,江氏的嘴角弯起了一个完美的弧度,说道:“大姑娘蕙质兰心,偏偏心仪的却是那说不出口的人。这事儿一旦让旁人知道了,您的名声,端木家的名声,又将会被置于何地呢?四姑娘也会因您颜面扫地。不是吗?” 端木纭半垂眼帘,纤长的睫毛在如玉的脸颊上留下了一道淡淡的阴影。 她平静的看着江氏,乌黑的瞳孔明亮清澈。 江氏的嘴角翘得更高了,胜券在握。 要不是这对姐妹油盐不进,不知好歹,她也不愿意现在就拿出这个把柄! 最开始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江氏是震惊的,是不敢相信的,她万万没想到,端木纭会因为对那人怀着见不得人的绮思,就迟迟不愿嫁人。 这对姐妹还真是有意思!借着所谓的“义妹”为挡箭牌,也真是不怕丢人现眼! 可惜了,想必端木纭自己也知道,她的这份绮思是上不了台面的,就算她愿意就这么守上一辈子,也不会结果。 江氏用帕子按了按嘴角,带着一份胜利者的姿态,说道:“大姑娘,您觉得呢?” 她语气中的威胁之意昭然若揭,就仿佛在说,要是端木纭不答应她的条件,她就把这件事宣扬的人尽皆知! 端木纭不说话,花厅里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江氏并不慌张,端木纭再强势,再蛮横,也不过只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突然间被一个外人揭破了心事,她但凡有一丝廉耻之心,这个时候,也该羞愧难当了。 也是端木纭自己不好,刚刚若是顺着自己递的台阶下了,不就是什么事也没有了? 哎。 好好的姑娘家,非要像个刺猬一样,见人就扎。这下总该知道没脸了吧。 江氏微微一笑,她自觉拿捏住了端木纭的把柄,自然也不需要再对她低声下气了,直截了当地说道:“大姑娘,妾身刚刚说的,您还是再好生考虑一下吧。” “四姑娘明年也该及笄,和阿炎完婚了,为人媳者,自当要孝顺翁姑,上敬长辈,下顺夫君。阿炎是封家的嫡长子,四姑娘将来也会是封家的宗妇,切不可任性妄为。” “正所谓长姐如母,四姑娘年纪小,容易冲动,又爱使小性子,您是她姐姐,也该多规劝规劝。” 江氏说得有些口干了,喝了一口热茶,也算是给端木纭一点时间好好想想。 孰轻孰重,想必端木纭是能够想明白的。 “江姨娘。”端木纭泰然自若,目光坦然而镇定,“你不必拐弯抹角,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端木纭果然还是服了软!江氏安心了,干脆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这一来,驸马爷是阿炎的亲生父亲,哪怕他确实是犯了宵禁严令,但打也打了,罚了也罚,也该够了。驸马爷被关在京兆府的大牢里服刑,阿炎的脸上也无光。这对四姑娘来说,这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来日,等四姑娘嫁进封家,封家上下也会念着四姑娘的好。您是不知道,这新媳妇要在婆家站稳脚跟可不容易,这不是现成的机会吗?” 端木纭挑了挑眉梢,江氏倒是个会说话的,明明是她求着自己妹妹为封预之求情,却说得好像是妹妹得了多大的便宜似的。这脸皮子怎么就这么厚呢! 江氏见她在听,又继续往下说道:“这二来么,妾身也知道四姑娘与安平长公主殿下亲如母女,所以还望四姑娘能劝劝殿下,改宗换姓有悖伦理,实在不可取,也有违孝道,届时言官免不了要弹劾。阿炎为了前程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