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年轻男子在两三丈外停下了脚步,为首的是一个小麦色肌肤的小胡子,冷眼扫视了肖天和虬髯胡一行人一番。 他从怀中摸出一块还没巴掌大的腰牌,晃了晃就收了起来,沉声道:“锦衣卫。” 虬髯胡等人的面色霎时就变了,面白如纸。 “你们好大的胆子,胆敢在京城持械!你们知不知道这是寻衅滋事罪?!”小胡子冷哼了一声,声音冷厉,目光如电,挥手下令道,“把持刀的几个全都给我全抓了!” 小胡子四人虽然既没有穿锦衣卫的飞鱼服,也没有佩绣春刀,但是他们脚上穿着皂靴。 再说了,这京城可是天子脚下,谁敢冒充锦衣卫!! 虬髯胡清清嗓子,上前了一步,对着那小胡子赔笑道:“这位大人,我们是承……” 他想说他们是承恩公府的人,希望对方能看在承恩公府的颜面上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反正他们也还没动手。 然而,小胡子根本就不想听他多说,直接冷声打断了他:“我管你是哪门哪户的,天子犯法与庶民共同罪!你要是有什么话,跟我们回去再说吧!” “还是……你们要拒捕?”小胡子故意放缓了语调,一字一顿,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谁不知道锦衣卫骄横跋扈,这要是被他们杀了,那也是白死! 虬髯胡结结巴巴地说道:“不……不敢。” 他带来的几个大汉全部都灰溜溜地交出了武器,跟着小胡子四人走了。 没一会儿,这条狭窄的巷子里就只剩下了肖天一人。 风一吹,一片落叶从巷子一侧的高墙上飞了过来,打着转落了下来,一圈又一圈…… 肖天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还有一种置身梦境的不真实感。 他忍不住捏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疼痛感告诉他,这不是梦。 他就这么脱险了? 京城治安竟然这么好? 一有人寻衅,锦衣卫就立刻赶到了? 肖天脚下还有飘,慢吞吞地朝巷子口走去,心底又难免有那么一丝丝惋惜:哎,本来他还想着黑吃黑,讹点点心呢。 走到巷子口时,肖天习惯地先左右看了看,目光在看到上南街与中盛街的交叉口时,停顿了一瞬。 路口,两个熟悉的小姑娘正在探头探脑地四下张望着。 他距离她们至少有七八丈远,听不到她们的声音,只能大致从端木绯的口型来判断,她似乎说了“肖天”这两个字…… “绯表妹,那个肖天走得还真快,这么快就跑没影了。看他挺机灵的,应该不会被谢家人抓去吧?” “要不,我们再往那边去看看……” 见两个丫头朝自己这边张望过来,肖天连忙退了半步,借着巷子藏匿身形。 她们是在找他吗?! 肖天英气的剑眉斜斜地一挑,朝方才那伙锦衣卫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唇角翘起,约莫猜到这两个丫头是不是担心有人会找他麻烦。 肖天转过身,往另一个方向离开了,勾在指间的点心盒子在身后一摇一摆。 该回客栈了,否则凌白该着急了吧。 他在街上东晃西荡,逛了两圈,才意犹未尽地回了云宾客栈。 他的后方,一个身着蓝衣的年轻男子始终不近不远地跟着他,年轻男子相貌平凡,却又身手敏捷,藏匿于人群中时,泯然众人。 京城的街道上,川流不息,喧喧嚷嚷,方才那条巷子里的那点龃龉根本就没人在意。 小胡子一行人把谢家那伙人押回了诏狱,只不过不是锦衣卫的诏狱,而是东厂的诏狱,之后,小胡子就独自去求见岑隐。 “督主。” 岑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