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姑娘还是神采焕发。 也不需要再问路,三人就顺着人流的方向来到了马市。 这马市就在坊间镇东郊外的一片荒地上,端木绯听端木纭前几日闲暇间提起过,这个马市是从前朝就开始的,中间因为战乱停过几年,但算来也有百多年的历史了。 马市的入口处插着一块木牌,简单明了地写着两个大字:“马市”。 这是一个民间私开的马市,因此有些简陋,却异常的热闹。 平地上搭着一个又一个大帐子,每隔几丈,就扎着一圈圈围着马群的木围栏,连绵一片,似乎蔓延到了天际。 马市里头早已经是人山人海,人还在越来越多,摩肩接踵地不断从入口涌进马市,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也不知道是人多还是马多,人声马声交错着响起,热闹非凡。 空气里的弥漫着一种混杂着马粪味、马汗味、人汗味的古怪味道。 李廷攸对于这种味道再熟悉不过,早就习惯了,端木绯与涵星也是浑不在意。 她们的注意力已经被前方的马市完全吸引了,探头探脑地四下张望打量着。 这还是涵星和端木绯第一次逛马市,看什么都觉得稀罕极了。 涵星拉着端木绯的手兴致勃勃地往最热闹的一个马圈那边钻,嘴里提醒道:“绯表妹,你可得牵着本……我的手别放开了,这里人多,三教九流,龙蛇混杂,我们可千万别走散了。” 跟在两人身后的李廷攸唇角微翘,尽责地充当两人的“护卫”。 前方的那个马圈外至少围了二三十人,一个个对着围栏中的马匹指指点点,涵星一路说着“借过”,总算是勉强挤到了最前面。 围栏中围着至少百来匹骏马,甩着长长的马尾,或是在吃草,或是在摇头晃脑地发出嘶鸣声,或是在彼此嬉戏,又或是被马主拉出围栏给客人细观…… 表姐妹俩只是来看热闹而已,稍稍看了一会儿,就朝着下一个马圈去了。 涵星挽着端木绯的胳膊一边走,一边随口闲聊:“绯表妹,你觉得前面那匹红马怎么样?” “隆颡蚨日,蹄如累麴。”端木绯摸着下巴似模似样地答道。 “那匹白马如何?” “鼻两孔间,水火欲分明……” 涵星听着端木绯说得那些拗口至极的词,脑子都快成一团浆糊了,“绯表妹,你也懂相马?” “学过一点。”端木绯笑眯眯地扬了扬小下巴,一副沾沾自喜的样子。 李廷攸在后面听着,无语地抽了抽眉头,“你是读了些《马经》纸上谈兵的吧?” 端木绯被李廷攸一语揭穿,呵呵地摸了摸鼻子。 飞翩似乎听懂端木绯被嘲笑了,“咴咴”地泛着上唇,尾巴欢快地在身后甩来甩去。 涵星难得看到端木绯吃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得神采飞扬,心道:幸好她把攸表哥也叫来了! 三人走着说着,顺着人流不疾不徐地往前行去,一路都是走马观花,如蜻蜓点水般,每个马圈都停留不久。 突然,前方传来一片喧哗声,一个男子正扯着嗓门高喊着: “瞧一瞧,看一看啊,我这里还剩最后一匹小马驹了,瞧,这匹母马那可是百里,不,万里挑一的千里良马,各位伯乐赶紧过来看一看啊!” “最后一匹马驹便宜卖了!” 涵星来劲了,又拉着端木绯风风火火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小跑过去,嘴里喊着:“绯表妹,攸表哥,我们过去看看!” 喊叫的那个中年马商看来四十来岁,红膛脸,人中和下巴留着浓密的虬髯胡,他身边的马圈空荡荡的,只剩下两匹马,一匹白色的母马与一匹白色的小马驹。 那匹小马驹十分瘦弱,浑身洁白,只有眉心有一簇火焰纹的黑毛,它应该出生不久,大M.MMcZx.coM